第一章契約婚姻
民政局前的梧桐葉被秋風卷起,夏梔攥著病曆單的手指節發白。消毒水味道還縈繞在鼻尖,父親肝移植手術的六十萬費用像塊巨石壓在她胸口。
"夏小姐打算在民政局門口站到什麼時候?"低沉的男聲驚得她抬頭。
黑色邁巴赫旁的男人穿著剪裁精良的西裝,金絲眼鏡後的桃花眼瀲灩生光,偏偏眼尾那顆淚痣又添幾分冷意。他抬腕看表,鉑金袖扣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三分鐘。"
夏梔跟著他走進民政局時,還能聽見工作人員竊竊私語"江氏集團的繼承人居然娶個平民?聽說老爺子病重急著衝喜"
鋼印落下那刻,江景辭忽然傾身。清冽雪鬆香撲麵而來,他修長手指撫過她鬢邊碎發"江太太,"溫熱呼吸掃過耳垂,"記住契約第三條。"
第二章暗湧漸生
江家彆墅坐落在半山腰,夏梔拖著行李箱踩上大理石台階時,管家正將她的衣物往三樓客房搬。"等等。"江景辭扯鬆領帶倚在旋轉樓梯旁,"主臥在二樓。"
浴室水聲淅瀝,夏梔裹著浴袍出來時差點撞上男人結實的胸膛。江景辭單手撐在她耳側,水珠順著喉結滾落進鬆垮浴袍"怕我?"他指尖掠過她鎖骨處的紅痕,那是今早他故意留下的吻痕,"昨天在老爺子麵前演得不錯。"
手機突然震動,夏梔瞥見屏幕上的"清瀾"二字。江景辭神色驟變,抓起外套大步離去。深秋夜雨拍打窗欞,她蜷在真絲被裡數雨滴,直到天明才聽見樓下引擎聲——副駕座走下的白裙女子與她有七分相似。
第三章畫中玄機
股東大會當天,夏梔在休息室撞見沈清瀾。對方晃著香檳杯輕笑"景辭書房有幅畫,夏小姐見過嗎?"鎏金電梯直達頂樓,推開檀木門的瞬間夏梔如遭雷擊。
泛黃畫布上,紮羊角辮的小女孩舉著蒲公英,眉眼與她兒時照片分毫不差。畫框右下角標注日期101novel.com0761。記憶突然翻湧——十五年前兒童節,孤兒院梧桐樹下,她把最後一塊蛋糕遞給渾身是傷的男孩
身後傳來腳步聲,江景辭將驚惶的她抵在畫框上。"終於想起來了?"他摘下眼鏡,露出眼底猩紅,"當年說好要當我新娘的小梔子,怎麼收了江家的錢就忘得一乾二淨?"
第四章血色真相
跨海大橋上冷雨如注,夏梔看著後視鏡裡緊追不舍的黑色轎車。這是本月第三次遭遇"意外",顯然有人想讓她消失。方向盤突然失控的瞬間,江景辭的幻影勞斯萊斯從斜刺裡衝出。
金屬碰撞聲響徹雨夜,安全氣囊炸開的刹那,她看見江景辭撲過來將自己護在身下。鮮血順著他的額角滴落,染紅她胸前的翡翠吊墜——那是今早他強行給她戴上的"護身符"。
"兩年前爺爺查出腦癌,江家旁支虎視眈眈。"急救室紅燈下,他冰涼的指尖描摹她掌心紋路,"我需要個讓他們忌憚的軟肋。"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鳴響,他笑著咳出血沫"但我沒算到"
第五章朝暮為期
重症監護室的第七天,夏梔在晨光中醒來。床頭擺著簽好字的離婚協議,財產分割欄填滿了江氏股份。她跌跌撞撞衝出門,正撞上拄著拐杖的江景辭。
"兩年前就該死在手術台上的人,能偷來七百三十天已經"話音未落,夏梔拽著他領帶吻上去。秋陽透過百葉窗在他們身上烙下金痕,像極了十五年前孤兒院漏進儲藏室的那縷光。
三個月後,江氏集團新品發布會上,記者追問總裁無名指上的婚戒。江景辭望向台下,眉眼溫柔得不像話"在等我的小梔子學會用真正的結婚證,換回那份契約。"
第六章荊棘王冠(上)
頂樓畫室浮動著鬆節油的氣息,江景辭的拇指重重碾過夏梔濕潤的唇角。十五年前的記憶如同打翻的顏料盤,在腦海中潑濺出零散的畫麵。
"那年你被領養走的時候"他喉結滾動,將她的手腕按在畫框邊緣,"說會在開滿梔子花的院子裡等我。"
夏梔突然想起收養家庭的車駛離孤兒院時,後視鏡裡那個追著車跑的身影。六歲的她哭喊著拍打車窗,養母卻按住她掙紮的身子"那種小瘋子,遲早要進少管所。"
"後來我去找過你二十八次。"江景辭扯開領帶,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疤痕。那是道月牙形的舊傷,與夏梔記憶中小男孩胳膊上的傷口重疊,"第三次被打斷肋骨時,聽見你養母說"那丫頭跟著富商去美國了"。"
窗外驚雷乍起,夏梔突然摸到他西服內袋的硬物。褪色的拍立得照片上,穿著碎花裙的自己正在福利院食堂分蛋糕,背後櫥窗倒映著個滿臉血汙的男孩——那是江景辭被江家找回的第三天,他逃出私人醫院跑了四十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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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婚姻是假的,"江景辭突然咬住她顫抖的指尖,眼底翻湧著偏執的暗潮,"但江太太的位置從始至終都隻有你。"
第六章荊棘王冠(下)
沈清瀾的電話在淩晨三點打來。夏梔看著枕邊人瞬間清醒的側臉,忽然意識到他每次接電話都會避開自己站在露台。
"景辭,藥又吃完了嗎?"免提裡傳來柔媚嗓音,"心理醫生說你的偏執型人格障礙"
電話被猛地掐斷,江景辭轉身時撞翻了古董台燈。滿地狼藉中,夏梔看見他脖頸暴起的青筋"兩年前江家內鬥最凶的時候,我需要個情緒失控的借口。"
他抓起她的手腕按在胸口,掌下心跳快得嚇人"每月去醫院不是取藥,是看當年為你擋刀留下的後遺症。"襯衫扣子崩開,露出心口處陳年刀疤,"老爺子怕我活不過三十歲,才急著要繼承人。"
夏梔想起結婚半年他始終睡在沙發,此刻才讀懂那些克製的夜晚裡壓抑的喘息。冰涼的翡翠吊墜貼著他發燙的皮膚,她在月光下數他睫毛投下的陰影"江景辭,你疼不疼?"
回答她的是驟然落下的吻,混著鹹澀的血腥味。窗外暴雨傾盆,主臥雕花床柱上的鎏金鈴鐺響了一夜。
第七章困獸之鬥
股東大會當天,夏梔在江景辭的西裝內襯彆了枚梔子花胸針。電梯門開合的瞬間,她瞥見沈清瀾無名指上的江家祖傳戒指。
"堂嫂還不知道吧?"沈清瀾晃著股權轉讓書輕笑,"景辭用百分之十的股份換我陪你演了三年戲。"她突然撩起衣袖,露出與夏梔如出一轍的櫻花胎記,"當年要不是我冒充你去療養院"
江景辭的拳頭擦著沈清瀾耳際砸在消防玻璃上,鮮血順著指縫滴在夏梔的珍珠高跟鞋上。監控盲區的樓梯間,他將她困在臂彎間喘息"十八歲那年我在沈家地下室見過你。"
夏梔猛然想起高考後的暑假,她在沈家彆墅做家教時總聞到閣樓有異響。原來那個被鐵鏈鎖住的少年不是幻覺,而江景辭這些年與沈家的虛與委蛇,都是為了找到沈清瀾非法囚禁的證據。
"我要你親手給她戴上手銬。"江景辭將警用監聽器塞進她手心,轉身時白襯衫後背滲出血痕。那是今早他為她擋下潑向董事會的熱咖啡留下的燙傷。
第八章荊棘鳥
跨海大橋的追車戲比預想中慘烈。夏梔看著後視鏡裡緊咬不放的奔馳,終於明白江景辭為何堅持在她的保時捷裡裝滿防彈鋼板。
"低頭!"藍牙耳機傳來厲喝。子彈擊穿後擋風玻璃的刹那,她聽見江景辭的幻影撞開護欄的巨響。安全氣囊炸開的瞬間,後頸突然傳來針紮般的刺痛。
再次醒來是在遊輪底艙,沈清瀾踩著十厘米高跟鞋碾過她手指"堂哥寧願撞車也要啟動你的緊急定位,可惜"她舉起江家祖傳戒指,"現在我是唯一合法繼承人。"
鹹腥海風中,夏梔聽見甲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沈清瀾的尖刀抵住她咽喉時,艙門被爆破的氣浪掀飛。逆光中江景辭舉著股權公證書,身後是國際刑警的狙擊紅點。
"忘了說,"他扯開染血的領帶,"老爺子臨終前公證的遺囑需要孫媳指紋解鎖。"夏梔按在文書上的血手印,恰好映著翡翠吊墜裡的微型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