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筆突然調轉方向，狠狠紮進霍沉硯肩膀。鮮血浸透白襯衫時，夏梔在他眼底看到近乎愉悅的瘋狂"很好。"他握著她的手將鋼筆插得更深，"這才是配得上我的霍太太。"
第五章灰燼餘溫
壁爐火光將霍沉硯的輪廓鍍上金邊，夏梔跪坐在地毯上為他包紮傷口。紗布下隱約可見陳年燒傷，蜿蜒如荊棘纏繞左臂。
"怎麼不問？"男人忽然開口。夏梔指尖一頓，酒精棉球滾落在地。自從三天前那場衝突，霍沉硯將她軟禁在彆墅，卻不再阻攔她探望父親。
落地窗外飄起今冬初雪，她望著火光中跳動的陰影"你書房的密室，藏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珠寶設計稿。"感覺到男人肌肉瞬間繃緊，"稿紙泛黃，邊角有火燒痕跡，應該是五年前"
"閉嘴！"霍沉硯打翻醫藥箱，將她拖到密室門前。虹膜掃描通過的瞬間，夏梔呼吸停滯——整麵牆貼滿設計圖，中央玻璃櫃陳列著燒焦的婚紗碎片，旁邊是枚變形
第五章灰燼餘溫（續）
的鉑金戒指，內圈刻著"xh101novel.com17"。
夏梔伸手觸碰玻璃櫃，指尖與霍沉硯的手背相疊。記憶如海嘯般席卷而來——101novel.com17年美院畢業展，她設計的"共生"係列被當眾銷毀。火焰吞噬絲綢上的珠寶設計圖時，有個蒙麵人衝進火場將她推出窗外。
"當年救我的人是你？"她轉身時撞翻陳列架，燒焦的婚紗碎片如黑蝶紛飛。霍沉硯撿起半枚藍寶石胸針，鋒利的斷口劃破掌心"你以為我為什麼能找到昏迷在巷子裡的你？"
血珠滴在變形戒指上，他突然扯開她衣領。鎖骨下方陳舊的燒傷疤痕暴露在冷光燈下，與他心口的傷痕形成對稱的蝶翼"這道疤，是你為我紋的彼岸花。"
夏梔踉蹌後退，撞碎牆上的相框。玻璃碎片間露出泛黃的照片——十七歲的她趴在圖書館睡覺，側臉貼著素描本，而鏡頭邊緣露出半截係著紅繩的手腕，那是霍沉硯在物理競賽獲獎時的紀念品。
"你監視我？"
"是守護。"霍沉硯踩過滿地狼藉，將尖叫的她按在珠寶設計圖拚成的照片牆上，"從你十五歲在美院走廊撞翻我的顏料箱開始。"他咬住她顫抖的耳垂，"知道為什麼選你嗎？因為隻有你的眼睛，和當年一樣讓我想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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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往生花
暴雨衝刷著哥特式教堂的彩繪玻璃，夏梔攥緊頭紗站在懺悔室前。神父第三次催促"夏小姐，該交換戒指了。"
賓客席傳來騷動，霍沉硯握著黑絲絨禮盒逆光而來。當他掀開頭紗的瞬間，夏梔將拆信刀抵住他喉結"這場鬨劇該結束了。"
男人輕笑，握住刀刃劃向自己掌心。鮮血浸透珍珠頭紗，他將染血的婚戒套進她無名指"遊戲結束的條件，是你親手殺了我。"神父突然掏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夏梔太陽穴。
"或者被我的仇家殺死。"霍沉硯撫摸著槍管，"猜猜看，這些人裡有多少是來殺你的？"他按下胸針上的機關，水晶吊燈轟然墜落。在爆炸的氣浪中，夏梔被他護著滾進地下通道。
防空洞牆壁布滿抓痕，霍沉硯用領帶纏住她流血的小腿"十年前這裡關著被綁架的霍家長子。"他點燃打火機，火光中浮現滿牆稚嫩的塗鴉，其中兩個火柴人手牽手站在太陽裡。
"你哥哥的案子和我爸有關？"
"不止。"霍沉硯解開襯衫，心口疤痕在火光中跳動，"這是你父親當年潑的硫酸。"他忽然捏住她下巴，"想知道為什麼你設計的珠寶永遠帶著燃燒的痕跡嗎？因為我在每張圖紙上都寫了助燃劑配方。"
夏梔抓起碎石劃破他臉頰"瘋子！"
"是啊。"他舔掉嘴角血漬，"從看見你為繼弟偷藥被按在雪地裡那刻，我就瘋得想燒毀整個世界給你取暖。"
第七章骨血相融
太平間的冷氣鑽進旗袍開衩，夏梔看著白布下的父親，忽然笑出聲。屍檢報告顯示慢性中毒，而藥瓶標簽印著霍氏製藥的lo。
霍沉硯倚著停屍櫃抽煙，火星映亮他手裡的股權轉讓書"我說過，真相是剔骨刀。"他將文件塞進她染血的旗袍，"現在你是夏氏珠寶最大股東，開不開心？"
夏梔扯斷珍珠項鏈，渾圓的珠子滾落在屍床邊緣。她踮腳吻住男人唇間的煙，在尼古丁的苦澀中含糊低語"幫我報仇。"
三個月後米蘭珠寶展，夏梔戴著"涅盤"係列壓軸登場。鎂光燈聚焦在她頸間的紅寶石項鏈時，展櫃突然爆裂。霍沉硯撲倒她的瞬間，她抽出他腰間手槍，精準擊中二樓狙擊手的眉心。
"你早知道展櫃有炸彈。"夏梔在硝煙中扯開他的西裝，心電監護儀從內袋掉落。屏幕上的心電圖顯示他隻剩三個月壽命。
霍沉硯撿起碎玻璃紮進自己靜脈"這樣我們才算公平。"他握著她的手按下引爆器，火海中浮現出十七歲那年的場景——他舉著燃燒的設計圖對她說"你看，灰燼裡也能開出玫瑰。"
第八章永恒呼吸
icu的呼吸機規律作響，夏梔將婚戒戴回霍沉硯無名指。律師在床邊宣讀遺囑"霍先生將名下53的股權"
"閉嘴。"她拔掉丈夫的氧氣麵罩，在眾人驚呼聲中吻住他蒼白的唇。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長鳴時，她咬破舌尖將血渡進他喉嚨"你說過，死亡才是我們的婚禮進行曲。"
三個月後蘇富比拍賣會，壓軸藏品是名為"永恒呼吸"的骨灰鑽戒。夏梔一襲黑衣走上展台，當眾將戒指戴在無名指上。藍鑽中央的紅色絮狀物突然開始流動，那是霍沉硯骨灰中的碳元素與她的血融合成的特殊晶體。
"真愛是活著的屍體。"她對著鏡頭微笑，身後大屏幕突然播放霍氏製藥的投毒證據。警笛聲響徹會場時，她按下胸針機關，在煙霧中消失於防火通道。
終章共生花
巴黎墓園飄著細雨，夏梔將白玫瑰放在無名碑前。身後傳來輪椅碾過碎石的聲音，霍沉硯裹著黑色風衣，電子喉結發出機械音"霍太太的悼亡儀式很彆致。"
她轉身將注射器紮進他頸動脈"這次輪到我來囚禁你。"解開的衣襟下，他心口趴著猙獰的縫合傷口——那裡嵌著夏梔設計的心形起搏器，用他親弟弟的乾細胞培育而成。
墓碑後轉出舉著傘的男孩，七分像霍沉硯的眼睛望著夏梔"媽媽，爸爸的生日蛋糕要放罌粟蜜嗎？"
霍沉硯的機械手指撫過孩子鎖骨處的燒傷疤痕"當然，畢竟我們"他忽然扯斷夏梔的珍珠項鏈，"要永遠保持疼痛的清醒。"
珍珠滾進雨後水窪，倒映著燃燒的夕陽。夏梔握緊丈夫冰涼的手，想起昨夜在他實驗室看到的景象——三千個培養艙裡，漂浮著無數個與墓碑同名嬰兒的胚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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