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茶館的門,福春方才意識到,回家的班車早已經停了。
這可如何是好呀?難不成要留宿在大街上嗎?
出門走的急,身份證也沒拿,就是想找個旅社住,人家也不讓住啊!這可如何奈何呀。
如今隻能走路回家了,走上五六個小時也能到。
福春瞧了瞧滿臉歡喜的欣怡說道“天色晚了,我也得回家了,咱們就是分彆吧,有緣再見”。
欣怡睜大眼睛,仔細的瞧了瞧福春,昏暗的燈光下,原本白皙的臉上多了一絲憂鬱,一雙大眼睛顯得有些疲憊,勉強的對著自己微笑。
“是不是很討厭我?怎麼連微笑都是勉強的,感覺毫不情願的樣子”,欣怡瞧著福春的眼睛問道。
“哪有呀?家裡又遇上這麼大的事情,就是沒休息好,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罷了”。
好吧,既然這樣,那握手分彆吧,期待再見。
欣怡做了個鬼臉,調皮的說道。
握手的時間特彆短,但握的特彆緊。
分開的時候,福春轉身緩緩的離開了。
欣怡依依不舍的瞧遠去的背影的背影。
突然說道“回來,快回來”。
福春回頭一瞧,欣怡正在樂嗬嗬的瞧著自己,眼睛裡充滿了甜蜜和柔情。
“怎麼啦?大美女”,是不是想起什麼事了?
欣怡詭秘的說道“當然”。
回你家的車早已經開走了,你這是咋回去啊?
福春不假思索的回答“隻有靠這兩條可憐的腿了”。
啊!這麼晚了,你不會要走回去吧?
沒錯,就是要走回去,不可以嗎?
你沒搞錯吧,這麼黑的天連個月亮都沒有,你要走回去?
嗯,隻有走回去,出門走得急,忘拿了身份證,這不走回去也沒辦法呀,沒有身份證,人家旅社是不讓住的。
不行,不許你這麼黑的走路,你不害怕我還擔心呢!
那我上哪去啊?難不成在大街上睡下,天當被子地當床。
欣怡笑了笑說“你想得倒挺美的,天當被子地當床,可你沒問我答應不答應”。
回家,不許你走路,也不許你待在外麵。
什麼?回家?
在縣城裡,我哪有家呀?我就一農村孩子。
你就笨死了,我沒說回你家呀,我說的是回我家。
回你家?
這不妥吧?
萬一讓人家瞧見了,會說三道四的,對你的名聲不好。
你想的多呀,我都沒想這麼多,你想那麼多乾嘛?
難道你不想回我家?
福春瞧了瞧欣怡麵如桃花的欣怡,微笑著說道。
“快走,我累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福春的手又悄悄的拉起了欣怡的手。
兩顆心在不停的突突的跳,兩隻手卻拉的更緊了。
欣怡住的是縣裡分配的房子,一排紅磚房,大概有十幾間,欣怡住在最把頭。
推開房門的那一刻,福春徹底驚呆了。
小小的一間屋子裡,除了一個放衣服的櫃子,到處都是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