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大飯店403房,傅辭打開浴室的門,將抗在身上凍得瑟瑟發抖的桑冉白帶著幾分狠勁兒地丟進了浴室裡。
“你瞧瞧,你現在這副德行,立刻給我洗澡,換上乾淨的衣裳。”
桑冉白隻覺得天旋地轉,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抬頭望向浴室的格局。
偌大的浴缸裡熱氣騰騰的溫水正冒著水汽,水麵上鋪滿了豔紅色的玫瑰花瓣,此刻的桑冉白,已經冷得手腳僵硬,哪裡還顧得上浴室外盛怒的傅辭。
她動作慌亂而又急切,迅速地脫掉身上的濕透且冰冷刺骨的衣物,以最快的速度鑽進了浴缸裡。
刹那間,一股暖流從四麵八方包圍而來,原本冰冷,疲憊的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桑染白輕輕地合上雙眼,白雪般的肌膚在水底,呈現出病態的白。
此時,正在外間的傅辭,早已換上了乾爽的睡袍,半乾的碎發隨意地垂在額間,為他冷峻的麵容添了幾分慵懶。
他手裡夾著香煙,深吸一口氣,尼古丁的刺激卻未能平複他內心的焦躁。
回想著今日在帥府的情景,那個替桑冉白撐傘的男人,心底的鬱結遲遲不能消去。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看樣子不是剛認識的新朋友。
從他們的眼神以及對話,應該是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
所以?這臭丫頭千方百計離開他,就是為了這個男人?
傅辭難掩內心的情緒,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隨即起身,來回踱步著···
不··沒人比他更早認識桑冉白,十五年前,他就已經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就在這時,浴室傳來“撲通··”的一聲水花濺起的聲音。
傅辭收回思緒,瞬間警覺起來,朝浴室的方向看去,“怎麼了?”他站在浴室的門外,咽了咽喉嚨問道。
可浴室裡,沒有任何的回應。
就這樣進去,好像不太合適,傅辭的手停在門把手上,猶豫了。
現在她應該是已經脫光了衣服,赤條條地躺在浴缸裡,就這樣貿然進去,想想都難受。
傅辭垂眼繼續盯著浴室裡的那扇緊緊關閉的門,半晌,問道,“你是死在裡麵嗎?”
······
裡麵還是一片靜寂··
傅辭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兒,進去已經半個時辰的時間了,哪怕是泡澡也總該泡禿嚕皮了,怎麼會半天都沒有動靜。
又跑了?
想到這裡,傅辭嘴角的陰冷幾乎要滲出來。
他毫不猶豫抬腳便向浴室的門踢去,青黑的眸子隨著浴室的門倒下,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浴室隻有一地雜亂的女士洋裝,空無一人。
傅辭心腔處,似被人用力捶了一下,悸動之後,又生出了巨大的惶然。
她就這般不願呆在他的身旁?不願他護她一聲周全?
隨即,他本能地掃了眼浴室的窗戶,眸底閃過一絲疑惑。
並沒有從裡麵打開過的跡象··
隨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快速地將目光掃向浴缸的位置,一層層厚厚的玫瑰花瓣在浴缸上方漂浮著。
難道是··
傅辭突然驚慌了起來,快步地走到浴缸前,將浴缸上漂浮著的玫瑰花瓣撈起。
隻見,桑冉白早已沉到了浴缸的最底下,她的身體卷縮著,一動不動,一頭長發如海藻般在水中肆意散開,遮住了她大半麵容。
他毫不猶豫地伸手進浴缸,一把將桑冉白從水底撈起,她冰冷的身體如同一塊寒玉,肌膚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