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軼再次發出尖銳的叫喊聲,他連滾帶爬地撲在桑冉白的腳下,抓著桑冉白的腳。
兩隻耳朵血淋淋的,鮮血不斷地從耳洞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
“姑娘,求求你,說兩句好話,讓廖爺放過我吧,我什麼都講,什麼都講。”沈軼的聲音帶著哭腔,現在的他再沒了之前的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完全被恐懼所籠罩。
桑冉白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腳,厭惡地將腳抽開,“既是這樣,那你便要好好想想如何回答廖爺的問題。”
沈軼疼得不受控製自己的神經,一個勁兒地拚命點頭,“廖爺,我都說。”
廖八蹲下身,一隻手用力抓著他後腦的頭發,將他的頭硬生生地抬起,一字一頓地問道“我問你,到底是誰指使的。”
芸娘不過隻是一個窯姐,自跟了他之後,才從風月場慢慢剝離開來,在整個那察誰人不知芸娘就是他的女人。
芸娘性情溫和,雖是受人他人欺騙,但他知道,眼前這個沈軼不過是投機取巧的小角色,並未有這麼大的能耐,敢算計他的女人。
幕後的那個人是誰?
黑龍幫本就各方利益錯綜複雜地糾纏在一起,每個領頭人都有自己管轄的區域,如今北胡同在那察城可是油水充足的肥肉,誰都想咬上一口。
幫派內一共六個領頭人,從最開始的對北胡同不屑一顧到現在的虎視眈眈。
到底會是誰在背後操縱著一切,想要置他於死地,還將芸娘折磨得生不如死?
沈軼疼得五官扭曲,冷汗從額間冒出,結結巴巴地開口“是··是···!”
話還未說出口,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門被一股蠻力用力地推開,“砰”的一聲巨響,震得門框微微顫抖。
約莫著二十幾個人魚貫而入,原本就略顯擁擠的賭莊,空氣都被擠壓得稀薄起來。
沈軼見到來人之後,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語,瞬間閉上了嘴,原本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上,此刻多了幾分驚恐和慌張。
“二哥,今日為何發這麼大的火。”來人說話聲音尖細如針,黃鼠狼一般的五官,擠在一張小臉上,整個人看上去一股說不出的陰鷙。
他一邊說著,一邊晃晃悠悠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五弟,你不在你的西胡同好好呆著,來我北胡同做什麼?”廖八見來人是黑虎幫的五當家,原本陰沉的臉色,多了兩分客氣。
桑冉白站在一旁仔細打量著來人,尖嘴猴腮,瘦高個,麵色青黑,在芸娘彌留之際,提及過這個男人。
看來,芸娘的死不是殺兩個小嘍囉這麼簡單了。
桑冉白想到這處,心中一淩,便不敢再打草驚蛇,畢竟現在就算和廖八聯手,都不一定能動得了眼前這個男人。
隻能隨機應變,沉著應對。
沈軼方才就要報出幕後人的名諱了,如今因為眼前這個人的到來,話就像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嚨,戛然而止。
桑冉白不甘心,隻有從沈軼嘴裡說出口的,才是最有力的證據。
此時的沈軼分明沒了方才的緊張,隻有腦袋兩處的劇痛,實在是強忍不了,隻能怯生生的求救。
“能送我去醫院嗎?我馬上就要失血而死了。”
五當家貝勇瞥了一眼沈軼,原本眯著,看似帶著笑意的眸子,一瞬間變得陰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