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手腳麻利,眨眼間就用粗繩將三人捆得結實。
桑讓八百被扛到車後座,腦袋隨著顛簸無力地晃著。
應巧兒和阿哲被丟進了茶棚雜物間,門板“砰”地關上,將他們困在了黑暗中。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雜物間裡,應巧兒率先醒來,頭疼欲裂,她吃力地靠在牆麵,仔細地回憶著昏迷之前的事情。
應該就是中年女人的那盆餃子,她吃得少,才會醒得比較早。
在她身旁的阿哲依舊昏迷不醒,她掙紮著起身,借著門縫透進的微弱光線,看到阿哲的臉,心急如焚。
她用肩膀撞著阿哲,嘴裡不停地呼喊,“阿哲,醒醒!快醒醒!”
阿哲在呼喚中緩緩睜開眼,眼神迷茫,“怎麼了?”
待看清處境之後,阿哲氣憤自責湧上心頭,“都怪我,太大意了!”
應巧兒咬牙說道,“你先彆自責,快點想辦法將手上的繩索解開,逃出去,去救二姑娘。”
阿哲點點頭,透著微弱的光線,尋找著能解開手中繩索的器具。
雜物間裡堆滿了破舊的桌椅,零散的木板和一些雜亂的工具,在這一片狼藉中,很快他的目光便鎖定在一個碎成兩半,邊緣鋒利且微微反光的茶碗上。
他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朝茶碗挪動著。地上的雜物磕得他膝蓋生疼,每挪動一下,都要費好大的力氣。很快他就將茶碗撿起,用力地砸到地上,茶碗四分五裂。
繩索與鋒利的茶碗碎片摩擦,發出“沙沙”聲,應巧兒也沒閒著,她試圖努力扭動著身體,讓自己靠得阿哲更近一些,試圖用身體為他遮擋可能掉落的雜物,同時也在不斷留意門外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阿哲手上的繩索終於磨出了一道口子,纖維開始斷裂。他心中一振,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應巧兒和阿哲瞬間僵住,大氣不敢出。
腳步聲在雜物間門口停了下來,兩人的心瞬間被提到嗓子眼。阿哲手裡的動作也被迫停下來。
他和應巧兒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同樣看到了緊張與警惕。
他們不知道門外的人是誰?
是來查看的綁匪,還是會帶來轉機的人。
過了片刻,“吱呀”一聲,老式破舊的木門被重重的推開,就在阿哲同應巧兒被嚇的三魂飛了氣魄之時。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們看到白日裡的老實憨厚的茶棚掌櫃站在門外。
然而此刻的掌櫃,模樣卻讓人毛骨悚然,他滿臉的血,在那白霜的月光倒影下,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
“你··你是誰?“
阿哲牙齒打戰,他哪見過這樣的場麵,眼前的男人此時看著瘮人得很,他扭動的屁股一點點向後,戰戰兢兢地問道。
應巧兒被嚇得直挺挺的坐在原地,不敢動彈。
掌櫃的見眼前被他嚇得丟了魂的二人,張嘴想說些什麼,又擔心嚇到二人,趕緊地用擼起右手的袖子,朝自己的臉上用力地抹了一把。
可能是臉上的血漬已經乾涸許久,緊緊地粘在皮膚上,擦上去的時候疼得厲害。
他呲牙咧嘴的樣子,在這寂靜又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更加的驚悚。
應巧兒再也忍不住,扯著嗓子的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