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躺了三天,桑冉白的身體總算是恢複點力氣,這三日,她的胃口出奇的好。
不論是雞湯還是養生粥,她一口也不落下。
隻有吃飽了,恢複好身體,才可以替腹中早夭的孩子報仇。
傅辭看不出她眼底的情愫,她好像又恢複到原來那副張牙舞爪的德行。
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也就出現在他找到她的那一刻,他已經分不清她到底有幾副麵孔。
傅辭歎著氣,“怎麼?不難受了?”
“不難受了。”說得擲地有聲,一點都沒有失去孩子的悲傷。
“你···”傅辭想說點什麼,看著她那平靜無比的表情,還是放棄了,一揮手,“算了··”
轉頭示意應巧兒,“這些日子,一定要讓她好好養身子,不能亂跑。”等他回過頭,桑冉白已經將碗裡的雞湯喝得底朝天。
桑冉白用力地將碗筷放下,收拾好淡藍色的病號服,神情微冷,來那察時,她本就打算回白狼山召集弟兄,為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殊不知被腹中的孩子給耽誤了,現如今孩子沒了,她也便沒什麼好顧慮的。
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是誰害得她失去了腹中孩兒,那必定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起身,下床,一頭齊腰的長發,隨意散在腦後,本就清冷的麵容,如今看著更是多了幾分疏離。
傅辭見得晃了神,嶄新的袖口閃閃發亮,神情微頓,若不是為了幼時的恩人,他怎麼可能在那察城呆這麼久,為了找到桑冉白,他在那察和帝都輾轉來回。
如今人是找到了,心卻更遠了。
原以為孩子早就被那一碗湯藥送了命,傅辭懊惱得很,說起狡猾,他真的不及桑冉白的三分之一。
他灰頭土臉,恨恨地踩著軍靴,邁步離去。
傅辭前腳剛走,阿哲和山羊子後腳便邁了進來。
“查到是誰綁架的我嗎?”桑冉白問道。
“二姑娘,抓到人了!”山羊子上前,頷首。
——
蓬萊酒莊的地牢
桑冉白一襲保暖的素白色皮草,動作十分迅速地掏出手槍,用力地頂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腦門前。
“告訴我幕後之人是誰,我便饒了你這條狗命。”
陳大的手腳不能動彈,像一隻蠶蛹般,甩著腦袋,試圖躲開那把冰冷的手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桑冉白抬起穿著皮靴的腳,用力地踩在陳大地前幾日被槍打中的膝蓋。
“啊啊啊啊··”劇烈的疼痛傳來,陳大忍不住地大聲號啕著。
“三日前,隻是打中了你的膝蓋,今天你落在我的手裡,可不止膝蓋骨這麼簡單了。”桑冉白陰森森的,慘白的小臉,豔紅的口子。
陳大自然是認出了眼前這個女人,如此相貌的女人,誰不是一眼就記住了。
本以為那日自己也能享受這個女人的身體,現在卻成了她的階下囚,他的身體疼得蜷縮在一塊。
桑冉白見他不開口,從阿哲手裡接過一把鋒利的匕首,還沒等陳大反應過來,匕首快速地插入他的大腿根部,活生生地剔去了一塊肉。
“啊····”陳大再一次失聲尖叫,這次的疼是深入骨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