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冉白站在原地,啞叔就站在她的正對麵,通過他手中燈籠的亮光,啞叔猙獰的麵孔,著實嚇了桑冉白一跳。
雙眼隻透出一絲眼白,青灰色的瞳孔,時不時地快速收縮著。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何來曆,但聞著味道,不像是大老爺們的氣味,是個姑娘。
“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就住在山下。”
“這麼晚,雞都還沒打鳴,你上山就不害怕?”
“我不怕··我就是好奇。”桑冉白見啞叔好說話,說話也是半真半假,“我得下山了,一早還有事呢。”
說完,桑冉白就準備撒丫子就跑。
“吱呀···”
木屋的門被打開,從裡麵走出來的,是方才那兩名士兵。
“啞叔,發生什麼事了?”
啞叔指了指前方的桑冉白,“山上來了個姑娘了。”
士兵眼神瞬間清明,猛然轉過身來。
“你是誰?怎麼來的。”
“我,··從山下來的,就是想來抓隻鴨子燉湯喝。”桑冉白的腦子快速的飛轉著。
“抓鴨子,大半夜的,你以為我會信你?”
“抓鴨子就是真真的,不信你們去問西山大哥。”
聽到“西山”二字,明顯的兩名士兵的眼神一凜。
桑冉白趁熱打鐵,“他們昨晚喝多了,我想著上山抓隻鴨子,早晨給他們頓口湯,暖暖胃。”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士兵抓著桑冉白的胳膊,就往屋內拎去。
“姑娘,不好意思了,眼下這個情況,我們誰都不敢信,你還是進屋等上幾個時辰。”
“哎呀,我說的是真的,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桑冉白被帶進了屋內,一屁股坐在了角落。
方才在屋外,隻是透過窗洞看見裡麵的景象,如今人被帶了進來,一眼望去,一屋子滿滿當當的傷兵。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以及讓人作嘔的腐肉味,沿著空氣撲麵而來。
一屋子,隻有抓她進來的兩名士兵是沒有受傷的,其餘的人,皆躺在冰冷的稻草堆上,蓋著薄薄的被褥,昏迷的昏迷,哼唧的哼唧。
“他們怎麼了?”
沒人願意回答她的問題,兩名士兵拿著紗布正在幫助傷兵們換藥。
桑冉白仔細看了眼,應該都是山上的一些土方子,這些草藥隻能治一些淺皮層的傷病,而眼前這些傷兵們,用這樣的草藥,根本就等於在等死,毫無用處。
桑冉白起身轉了一圈,仔細地打了眼,搖搖頭說道,“你們這樣子是不行的,這些藥根本就救不了他們,時間長了是會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