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杆槍拔出來的一瞬間,小武的手陡然明亮。
他的手掌落在了小劍的傷口上,一腳將已死透的周大善人給踹的飛了出去。
他就這麼將小劍抱到了那口已平放的棺材裡。
他也進入了棺材之中。
地上的那個叫小琴的姑娘艱難的爬了過來。
她的手扶著棺材,眼裡的淚撲刷刷的往下掉,“求你,求你救救我小劍哥哥!”
她匍匐在地。
衝著那口棺材不停的磕頭。
地上出現了一個坑,坑裡是紅色的血。
小武從棺材裡走了出去,撿起了棺蓋,拍了拍小琴的肩膀,就在小琴驚詫的視線中,他在地上寫了一行字
“不要讓任何人揭開了這棺材的蓋子!”
他又跨入了棺材中,躺下,將這蓋子給蓋上。
棺材裡並不是漆黑一片。
小武在發光。
他如佛一樣。
……
……
麗陽公主沒有看那口棺材一眼。
她死死的盯著站在大雪中的燕基道,滿臉難以置信。
“你怎麼出來的?”
燕基道沒有轉頭去看她一眼。
這便是發至內心中的最深的厭惡。
他走了過去,站在了小琴的身邊,撿起了地上的那杆碧血洗銀槍。
他練的是拳。
可當他握著這杆槍的時候,哪怕是那兩個半步大宗師,也齊齊後退了三步!
他已如這杆槍一樣。
他臉上的疲倦、頹廢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槍在他的手裡,似乎就不再會有什麼溫柔一槍。
碧綠的槍杆似乎急不可耐的發出了如龍吟一般的聲響。
銀色的槍尖朝著天。
槍芒在這一瞬間閃瞎了所有人的眼。
他就這麼沉吟了足足五息,他似乎終於做出了決定。
麗陽公主後退了一步。
又後退了一步。
她的心在戰栗。
她已感覺到了燕基道傳遞給她的滔天殺意!
“你不能殺我!”
“你若是殺了我,子夫會恨你一輩子!”
她再次後退了一步。
她已退到了正房的那扇洞開的門前。
但鎖定在她身上的殺意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還愈發的濃烈,以至於讓她遍體生寒。
“為了那個女人,你連結發之妻也不顧?”
“嫁給你這麼多年,你在家裡呆過幾天?”
麗陽公主聲嘶力竭的又吼道“我哪裡不如那個女人!”
“我做的那一切還不是為了燕府!”
“我滅了琴劍山莊還不是為了你能回家!”
“我是個女人!”
“可我為了你卻守著活寡!”
“憑什麼!”
她又後退了一步,站在了那道門裡。
她的侍衛早已圍在了她的麵前。
她伸開了手臂,忽然大笑起來
“沒錯,你和盧三小姐青梅竹馬,但那又怎樣?”
“你終究沒有娶到她!”
她伸出了一隻手指著遠處的燕基道,狀若癲狂
“是你害得上車侯府滿門被滅!”
“我是寧國公主!她盧三小姐憑什麼和我爭!”
“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你不回家……你以為我身邊就沒有彆的男人?!”
“子夫不是你的兒子!”
“我給你戴了綠帽子!”
“哈哈哈哈哈……!”
她退入了房中,關上了門。
她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她剛剛轉身,背靠著門。
燕基道麵色冰冷如霜,揮手,擲出了手裡的槍。
無比霸道的一槍!
槍如一道光。
碧綠的銀光。
一槍而去。
穿透八人。
穿透了那扇厚厚的門。
麗陽公主感覺到胸口一疼。
她低頭,看見的是透體而出的槍。
碧血洗銀槍!
這是盧三小姐曾經所用的槍。
她看著那銀色的槍尖。
恍惚覺得盧三小姐從這槍尖裡走了出來。
正看著她驕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