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客開物!
我仔細思考了片刻,這群會飛的怪物,是通過什麼方式讓廚子和花榮昏睡呢?應該是通過某種天生的技能,釋放了某種靈力,讓接受者的神經係統越過大腦的指揮,強行讓身體進入昏睡狀態,而從他們對外界刺激的反應看來,他們的腦部還是活動的,甚至錯誤的認為身體還是正常的。也就是說,怪物的靈力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向身體發出睡覺的指令,讓身體處於睡眠狀態,卻又能騙過大腦,讓大腦以為一切都正常。而能做到這一切的,就是神經反饋信號的乾擾,隻有反饋信號是虛假的,大腦才會被欺騙。比如我們做夢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等被人喊醒,或者自己醒了,就發現是做夢。但為什麼做夢可以自己驚醒呢,為什麼能被彆人喊醒呢?應該是大腦和神經係統的某種反饋,形成保護機製,不然一直做夢醒不來,或者無法判斷夢和現實,人還不完蛋了!
因此,這群怪物就是乾擾了這種信號,讓被攻擊者醒不來,一直在夢中,並且能夠對外界刺激做出反應。想到這,我還是很擔心,如果這種乾擾是暫時的,他們還是能醒來,但如果這種乾擾是不可逆的,那麼就意味著廚子和花榮永遠也醒不過來了。想到這裡我更加慌亂了,雖然我懂一丟丟醫術,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呀。
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又讓自己穩定了一下心神。我又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我是因為電離層,或者月靈之力的保護而免於被昏睡,那麼那些小怪物自己是怎麼免疫同類的靈力攻擊呢?它們的攻擊絕對不是一個點,因為它們是不斷盤旋的。這時我一拍大腿,擦。要不是我自己製造了電離層,屏蔽自身信號,我肯定能感知到靈力的變化,它們攻擊的時候我就能感知它們的攻擊方向和範圍了,這樣我一早就會發現廚子和花榮被攻擊了。想到自己的腦殘行為,我決定去冒險,因為我想到了毒蛇不怕毒蛇咬,是因為有抗毒血清,那麼這些小怪物的血液裡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抗體,能保護自己不被乾擾,反正廚子和花榮也醒不過來,我就死馬當活馬醫了,去抓一隻小怪物回來,給他們打點怪物的血,說不定效果比打雞血好了呢。
我拿起槍走到帳篷外,但再也沒有小怪物飛過來盤旋,我思考了零點零一秒,可能是這周邊就三隻怪獸,它們群居,有領地。然後三隻都被我打死了,其它的一時半會還沒過來。想到這,我一咬牙,把帳篷拉鏈拉好,用一根棍子探路,小心翼翼的走向遠處。走了一會,我就發現有動物往水坑方向走去,我歎了口氣,還是不能走遠,必須得在突擊步槍的射程之內。否則有什麼肉食性的動物鑽進帳篷,他倆就凶多吉少了。於是我乾脆走到一處小土坡上,打算一邊觀察帳篷周邊的情況,一邊點一堆火,等待那種會飛的小怪物來找我,來迷惑我。
在土堆上站了一會,我又打算搞點魚餌,如果我點一堆火的話,那麼我的紅外特征不就更明顯了嘛。這時我突然發現大約三百米外居然有熒光,綠綠的,非常漂亮。就像是螢火蟲的光。但是我並沒有看到明顯的紅外特征。難道是有什麼變溫動物和螢火蟲一樣能發光?於是我仔細觀察著有熒光的地方,看看到底有什麼幺蛾子。
果然,在這種黑暗的環境裡,熒光就像燈塔,光源吸引了很多趨光性強的生物,變溫的,恒溫的,我都能看到。它們紛紛從大蘑菇林那邊往熒光那裡趕過去,似乎在趕集。此刻,我的內心很崩潰。這些大大小小的生物,都奇形怪狀,我根本沒見過。而且有些絕非從外形上就能判斷絕非善類。多虧我們才剛剛走進苔原一點點,要是在深處,恐怕廚子和花榮已經遇難了。可是這群動物往光源那裡去乾什麼呢?
我回頭看了看帳篷,周邊沒什麼異常。於是我又把目光聚集在熒光那裡。我總覺得不對勁,但我還是看不出熒光那裡是什麼動物。那種動物到底要乾啥呢,吸引那麼多動物過來乾什麼呢?突然,在以熒光為圓心,半徑至少一百米,全部紮出了像地刺一樣的東西,紮死了絕大部分接近的,不知名的動物,看著那些動物掙紮,聽著它們慘叫,我突然感到非常恐慌。要是我們好好的,廚子和花榮沒有被迷惑,然後咱們也遇到了這種熒光,然後咱們也好奇去查看,那還不被一鍋端了。即使我能被月靈之力修複,月靈之力也不能修複被紮成蜂窩的廚子和花榮呀。這時我又回頭遠望帳篷,心中還是特彆恐慌,這後麵的路還怎麼走呀。我得先弄醒他們,讓他們自保,後麵的路,還是我來開拓吧。
在十分無助的等待中,終於盼來了一隻霧中的小怪物。我賭對了,是月靈之靈保護著我。這就意味著它很倒黴,我躺在地上裝死,等它猶猶豫豫,踟躕過來的時候,我一個淩空翻身,高吼“天馬躍步斬”,隨即一手刀將其打的起不來。
回到帳篷,廚子和花榮依然熟睡,我翻出急救包,拿出注射器,抽了一管子小怪物的血,隨後一咬牙,喊了一句“地隊長,對不住了。”隨即給花榮注射了一管子小怪物血。過了一會,花榮的臉色開始發紅。我摸了摸花榮的額頭,有些發燙。看來果然比打了雞血還管用,可是花榮隻是單純的低燒,並沒有醒來的意思,直到花榮的臉色恢複正常,體溫也恢複到人體正常水平,也沒醒過來。
我氣得把小怪物踩的稀巴爛,又跑出帳篷對著頭頂的霧一陣掃射,發泄心頭之恨。半分鐘後,我強迫自己再次冷靜下來。望著白霧,我內心各種情緒交雜,有無助,有難過,有恐懼,還有自責。那時候楊怡受到傷害,好歹還有白老帥哥,還有鎖匠,他們能幫我。而現在,廚子和花榮都陷入昏睡,可我怎麼都喚不醒他們,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得餓死渴死呀。
垂頭喪氣的回到帳篷,我疲憊的躺下,雖然我並不能感到身體上的疲倦,但心理上的絕望最痛苦。最後我開始有些瘋狂,用刀尖紮,用打火機燙,弄得花榮手腳麵目全非了,可依然隻是有應激反應,卻總是不醒來。
我開始想喝酒,喝最烈的酒,但這裡怎麼會有酒呢,就算有我也不能喝呀,失去了我的保護,廚子和花榮能活過一個小時嗎?人一煩躁就會口乾舌燥,我乾脆帶上突擊步槍,跑到五百米外,打算好好洗把臉,清醒清醒,再喝一頓原生態的冷水,過把癮。
來到水邊,萬籟俱寂。水裡也沒有哪種惡心的蟲子出現。想到那惡心的,巨大的蠕蟲,我又覺得惡心,不想喝這裡的水了。但是燒開的淡水不多,得留給廚子和花榮,我還是勉為其難的喝吧。喝水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那些蟲子會放電,接著我靈光一閃,人體的神經傳導就是靠電勢差呀,所以沒事要補充點鉀嘛。如果之前我猜測的沒錯,廚子和花榮是反饋信號出現了問題,那麼我能不能通過高電壓,瞬時給一個脈衝,打通被阻塞,或者被植入錯誤電位的地方呢?想到這,我望了一眼不知何方的大蘑菇林,搖搖頭,深吸一口氣略帶信心的回到帳篷。
拉上帳篷的拉鏈,我低聲說道“花大哥,一直都拿你當小白鼠,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能的話,還是你先醒來了。不能總逮著你坑呀。”說完我搭著花榮的脈搏,把月靈之力催了一絲絲進入花榮的身體,並進入感知狀態。
為了減少月靈之力的消耗,我最大可能的縮小了感知的範圍,隻是全神貫注的感知花榮體內的能量脈動。隨著感知的深入,我有些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上百億的個神經元,突觸的化學信號變化,電位的變化,讓我無法靜下心來麵對如此龐大的脈動,但我還是咬牙堅持著,尋找著異常。突然,我發現花榮的大腦和小腦的某處存在低頻脈衝,和其它地方相比幅度非常低,就如睡著了一般。對呀,睡著了一般,我突然很興奮,難道問題就出在那裡,有什麼東西乾擾了大腦和小腦之間的反饋,從而大腦認為身體一切正常,身體認為大腦要它休息,得不到正常指令,但卻能做出不相符的應激反應。
想到這我變得興奮,但隨即又害怕自己胡來會傷害花榮的大腦和小腦,於是我乾脆退出了感知,那一絲絲的月靈之力就留在花榮體內吧,用來增加體溫也好嘛。我來到帳篷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的下決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