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客開物!
恍惚中,飛機停在了一個風景秀麗城市的邊緣。我好奇的問廚子這是哪裡,廚子微微一笑“本來,我打算把這裡作為我的封地,現在看來,得爭取更多了。”我尷尬的說到“廚子哥平台高啊,誌向遠大呀,我等老百姓能買上一套滿意的房子都困難。對了,這裡是哪裡呀?”廚子似乎想起來剛剛答非所問,又重新回答“應天府。”楊怡終於露出了笑容“這裡風景好啊,風水也好,咱們可以恢複的更快了。”廚子一愣“你們?”我趕緊接過話“是呀,對我們靈力的恢複都有幫助,即使是普通人,對身體也好呀。”廚子點點頭“是的,我就是看這裡環境好。”接著我們坐車去了一個湖邊的一家酒店。
進去後,廚子為我們安排了一個套間,房間又大又寬敞,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臨走時囑咐我們,一定要等他把新的證件做好再離開。說完就匆匆走了。目送廚子離開後,我回到房間後,把小黃狗捧出來,放在枕頭上,感受到它還有微弱靈力。我不免有點傷感,不過同時也放心了,至少銀風還活著。楊怡也回到裡麵的房間,調理身體去了。我拿了一罐飲料,坐在床邊,對著美麗的湖,臨摹起玄武殼盾背麵的地圖。
陽光明媚,微風不噪,遠眺波光粼粼的湖水,我一邊畫著地圖,一邊胡思亂想。貴族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就這套房間,之前我想都不敢想。要是出售的話,至少要上萬兩銀子吧。再想想自己分期付款的房子,還是撿最便宜的買的,無法追求環境,風水,交通,學區,商業。隻能求得一處安身之所,還得還很久的債。多虧遇到了黃老邪和小千,不如到現在我連最便宜的首付都付不起呢。我要繼續充電,我要讓自己變得更厲害。自己厲害了,就能賺到更多錢了。
畫著畫著,天色漸漸變黑,我楊怡吃了一頓不錯的晚餐後去湖邊逛了逛。湖邊的夜色很美。後世有詩雲:?疏雨洗空翠,來看湖上山。斷橋芳柳外,小艇白鷗間。月在美人遠,春忙流水閒。西陵猶喚酒,燈影出花關。
燈火闌珊中的楊怡,更美、我和楊怡坐在湖邊,仰望著星空。想到幾十天前,我們也會在異國他鄉的原始森林裡仰望星空。那裡的星空浩瀚唯美,視界清晰。這裡的星空除了沒那麼清晰,依然很唯美。秋天的夜晚確實有點涼,楊怡突然指著銀河對我說“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我笑了笑“姐詩興大發呀。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螢火蟲,咱們去找找吧。”楊怡點點頭,然後我們就到處亂跑,尋找並不存在的螢火蟲。最後,我們又去湖上劃了一會船。那一刻我聯想了很多,之前水底的邪惡陣法,百年修得同船渡。接著我歎了口氣,心裡不是滋味,楊怡要是人類該多好啊。楊怡問我為什麼歎氣,我笑著回答“我是感受到姐的靈力並不足,難過而已。對了姐,你想好未來的路怎麼走嗎?回去繼續還是歸隱?”楊怡在夜幕中笑了笑,非常美,對我說到“我想好了,這裡適合我休養生息,我就在這附近開個店,隱居。”我笑了笑“姐這是大隱於市啊。姐,不如咱合夥,開個公司,創建一個品牌如何?”楊怡開心的點點頭“好啊好啊,其實,我本該在大鹹山上結束生命了,是你,一個普通人救了我。而不是之前我設想的哪位大神腳踏五彩祥雲,或者哪位位高權重者調集多位能人異士。僅僅是個來自普通群眾的你。原來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也是來自普通人民中的一員。對了,咱們開什麼公司呢?”我想了想“現在年輕人喜歡和飲料,咱們就開一個有良心的,正派的奶茶連鎖店如何?”楊怡點點頭,雙手讚同。那晚我們在船上聊了很多,憧憬了很多。看著和之前判若兩人的楊怡,雖然我表現的非常開心,但我心裡充滿隱憂,想到《加州客棧》的歌詞我必須找到來時的路,回到我過去的地方。看門人說放鬆點吧,我們天生就受誘惑,你可以隨時選擇結束,但你永遠無法真正結束。恐怕,我們很難置時代的漩渦之外了。
後麵幾天,我們有時候研究研究地圖,有時候為開店做準備,有時候出去逛逛,有時候我抱小黃狗曬太陽,有時候我則嘗試練習廚子的氣功,並打算窺探其原理。我總堅信一條,既然萬物皆有靈,那麼人體也不會例外。所謂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或許我們身為人,反而沒去探究人體的秘密。比如,人為什麼有時候非常健康,用妹子的話就是元氣滿滿,有時候精神萎靡,有時候生病,有時候力氣很大,有時候很小。狀態好的時候能打死一頭牛,狀態差的時候抓不住一隻雞。人體很精密,很複雜。或許,傳說中的陰陽調和,五行和諧,就是有少數人窺得其中的奧妙了吧。
想到這我又想起來李爺爺,和他留下的書。我終於想通了為什麼李爺爺平時也沒太多運動量,年紀那麼大了,爬起山來活蹦亂跳的。而且當時村裡人隨便生什麼病,他都能治好。尤其記得村長家女兒有次不知道得了什麼疾病,送到市裡治療,結果大夫說沒得救了,出院吧。回來後家人都準備後事了,李爺爺聽說了跑過去,問人家有沒有開過刀割除了什麼器官,當村長家人回答隻開過刀,沒割什麼器官?之後,李爺爺表示他還能試一試。村長家人就死馬當活馬醫了。結果李爺爺一頓刮痧,又配了一副藥貼在村長女兒肚臍上,說到“一天之內,要是她能醒來,就代表她好了,隻要不是甜食,什麼都能吃。要是醒不來,我也無能為力了。”兩天後,村長家人特意給李爺爺送了幾隻老母雞,一籃子雞蛋,一隻羊,一頭豬,五兩銀子。我依稀記得當時李爺爺喊我去喝雞湯,還說過多虧這孩子沒有被割掉什麼器官,不然就沒得救了。我問為什麼,李爺爺表示人體五臟對應五行,缺一不可,一旦五行不全,陰陽失調,就算保住命,活著的也是等死之人了。我還反駁了一句“不是說人少一個腎也正常嘛,隻七分之一的肝也能活嘛。”李爺爺難得瞪了我一眼“人沒手沒腳沒耳朵沒鼻子沒眼睛沒小雞雞也能活!”那時候我還小,也沒在意那麼多,現在想起來,治病好像和靈力運作相通啊。但他也沒展示過什麼異術,不知道是他隱藏了,還是沒悟到那一步,僅僅是停留在養生上。這其中的奧妙,我還要一點一點去探索。
那天,我正抱著小黃狗劃船,在湖中間曬太陽,小黃狗氣色好多了。靈力也多了一些。突然我聽見有人呼喊,我一看,遠遠的望見楊怡帶著廚子對我招手。我開心的劃回去。有了新的身份,我和楊怡就能注冊一家公司,在這隱姓埋名做生意了。
回到岸邊,我卻發現廚子和楊怡神情凝重,廚子的氣色也不好,我一驚,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廚子小聲的回答“南科出事了,我們回去細說。”於是我們仨匆匆趕回去。進房間後,廚子指了指楊怡的房間,我進去一看,小千標誌性的粉色的漢服不再整整齊齊,床上的被子滑落在邊上。她安靜的躺在楊怡的床上。麵色蒼白,但胸口有微弱起伏。看起來她剛剛痛苦的掙紮過。我急忙上前抬起小千的手腕,給她把脈。果然,小千的脈象極其詭異,而心跳已十分微弱。我又看了看小千的眼睛,令我心痛的一幕出現了,小千已經翻白眼了。我顧不得擦汗,往地上一坐,開始感知。希望能和小千溝通,但我越是著急,越是靜不下心來。楊怡走過來拍拍我“弟弟你不要急,我們到外麵給你護法。你慢慢來。”我睜開眼點點頭。隨後又繼續感知。這一次,我倒是很快找到了感覺。周邊風景突變,但我也顧不得欣賞這充滿靈氣的湖景,而是努力去感知小千的狀態,終於,我感知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靈體,靈力弱了很多,我知道那是楊怡,靈體邊上有一小團光輝,看起來藍白相間。不遠處又有一個但藍色的靈體,很弱,那一定是銀風了。離我最近的一團白色光輝,已經淡的幾乎找不到存在感。我急得睜開了眼去看。瞬間周邊環境又變成了楊怡的房間。我心裡大驚,楊怡的三魂全部沒了,這怎麼可能呢?這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在我所學的理論中,人的靈魂是意識力量,它讓人成為人。它產生於人力,束縛於人體,連電磁脈衝彈都無法傷害它分毫,小千怎麼會一下子沒了三魂呢?
我急忙跑出去,問廚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廚子搖搖頭“我問過其他人員,南科一直在東京開封府,一直駐守民俗科,也沒去過什麼遠的地方。昨晚南科突然跌跌撞撞的跑到黃教授家彆墅門口倒下了,黃教授發現後嚇壞了,趕緊把小千送醫院搶救。路上小千隻對黃教授說了兩個字吳用。醫院的意思是南科可能是重度癲癇。黃教授靜下心來後悄悄的試了一點法術,發現南科失了魂,但尚有意識,隻是已經無法和他交流了。才敢相信是有人動了手腳,用什麼邪術害了南科。黃教授也試著幫南科招魂,但毫無效果。因此急忙聯係了白科,白科也是不知道從哪下手,但覺得當務之急是先保住南科的命。因此想到了我,讓我送南科出開封府,並建議來找你。”楊怡搶著說道“能在大夥眼皮子底下動手卻沒被發現,這人的本事超乎想象了。但南科為什麼會說你的名字?難道她以為是你害的她?還是她認為你能治好她?就像之前我覺得你是希望一樣?還有為什麼白科為什麼建議找吳用?他不懷疑吳用嗎?”廚子搖搖頭,說到“我也不知道,隻是我認為把南科放在這肯定把她送回家好。現在還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我沒說話,進房間看了看麵色慘白的小千,又感知了一下。小千的反饋給我的光輝已經幾乎隻有白色了,我努力和那團光輝溝通,可什麼反饋都沒有。我把月靈之力調至極限,鼻子都流血了,腦袋嗡嗡響。隨後,不知道是我出現了幻覺,還是小千和我溝通了,我看見小千穿著天藍色的漢服,對我擺擺手“吳用,願下輩子見到你時,我們都是少年。”然後什麼都沒了,隻剩一小團純白色的光輝。
我睜開眼,心中十分難過。我知道,小千的最後一絲殘魂也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