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希醫生……那是……”ace有些失神。
“……博士,你的感覺怎麼樣?”凱爾希望向被兜帽包裹的身影。
“啥?”
“……算了,ace,你彆衝動。”凱爾希出聲製止某位精英乾員的反常行為,“彆忘了眼下的情形,我們不能在沒有官方肯定的情況下插手,一旦烏薩斯要搬弄言辭是非,我們幾乎無法自證,而以烏薩斯的誠信,我不能賭。”
博士是凱爾希當初主持石棺開發時選擇的“誌願者”,博士的存在並不敏感,烏薩斯要追究也沒有任何被她留下的證據。
“我會的,我相信……”斐迪亞男人深吸一口氣,作出承諾。
怒火中燒的淩等閒原本四肢百骸中傳來的乏力感漸漸消退,長時間趕路的疲憊被憤怒驅逐,他想要冷靜,但劍鋒不答應。
塔露拉何時中的招?
黑蛇黑蛇……我要讓你黑成一條死蛇!
但在真正動手之前,他還得安置好霜星。
“葉蓮娜……回頭你也揍我一頓吧,道歉沒什麼用。”淩等閒蹲下抱起霜星,劍鞘平靜,白焰於四周蔓延。
“哼……不許還手。”
“情況不一樣,當然不還手。”
“大姊!”
淩等閒向雪怪小隊走去,塔露拉一直緊盯著他,卻沒有動手,因為白焰也一直盯著她;而麵對曾經被百般看不上的醫師的步步靠近,暴徒們卻被他一步一步踩在腳下,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很可笑,救你不感恩,武力才識相。
並不是因為變成了“感染者”才這樣,而是他們本身便不是什麼好人。
將卡特斯交給她的同伴,他回首,臉色沉靜如水,怒火安靜燃燒,他的視野空間儘頭僅剩那一名銀發的龍女,那張臉既熟悉又陌生。
“白鴿醫生,你的臂章呢?”她最後如此開口。
“為防止整合運動出現‘叛徒’,我摘掉了,”說著,輕笑著,少年紅蓮與噬孽一同出鞘,“與霜星不同,我籍籍無名,對了,我可算不上是醫生,隻是一個略懂草藥藥理能處理外傷的後勤業餘醫師罷了。”
“主業……至少烏薩斯這一趟裡,有找人這一項,塔露拉,我很快,就會找到‘她’。”
這句話隻有兩人明白在說什麼,他來時用“黑蛇”二字引起她的注意,並沒有挑明,因為沒有意義,能否阻止她才是關鍵。
“……恐怕不止這一個主業吧?”伴隨他的靠近,塔露拉也邁開步伐,向他走來。
“是的,”淩等閒居然笑得出來了,隻是眼睛裡,有火在洶湧,“……主業之中,還有斬蛇。”
“你不畏懼嗎?”塔露拉的步伐依然不緊不慢,她看出眼前的魔王尚還弱小,也不知道是如何從那些內衛與邪魔手中逃出升天的。
“畏懼?怕什麼?火?你有點燃這場災難的烈焰,難道我就沒有焚儘所有陰謀的火苗?不走近些……怎麼把你打清醒?”
“那,再走近些吧——”
話音剛落,卷起的劍風裹挾著無形烈焰再度先手發難,而洞悉黑蛇性格的淩等閒則是傾力擋下了這一擊,劍鋒相抵,紅蓮的鋒芒讓“塔露拉”想到了許多。
“紅蓮劍,魏彥吾的收藏,你果然來自大炎。”她沒有壓低聲音,平靜的聲音揚遍戰場。
“那又如何?我憑本事拿的。”淩等閒並不在意,莫須有的罪名越是在意越是坐實,更何況現場的暴徒對塔露拉言聽計從,花力氣解釋這一欲加之罪,隻會徒費工夫。
“不用做表麵工夫了,你直接當我從未加入過整合運動就好。”
“好,既如此,”劍鳴一響,試探性的角力結束,兩人分開,塔露拉原地不動,淩等閒後退站定,“你是感染者,也是我們的同胞,為什麼要阻止我?我們與常人除去此身病痛,有何不同?為何要阻止我討回這份平等?不信任、殺害我們的同胞?同胞哪怕有所劣跡,那也不應如此武斷!”
看著龍女信誓旦旦的表情,他差點就以為當時她讓自己去追殺叛徒的事是自己臆想的了。
“你說是要讓感染者與常人平等,可你自己又將感染者以這樣的暴力獨立出來,因為彆有用心的人而再起仇恨,石頭千奇萬狀,人間炎涼百態,塔露拉,你就這麼肯定,我們之中沒有禍心包藏的人!”
淩等閒一字一字擲下,他並不是說給黑蛇聽,黑蛇的傲慢無可救藥,他是給所有聽得到這番話的尚有可能的感染者們聽的,哪怕眼下不會生效,種得下一顆種子也好。
“孤獨的感染者……你的願景我已看見,你說的,暫時不去定性,我不會否認你的身份,你依然是我們的一員——同胞啊,你既說他們手無寸鐵,那我便暫且同意他們無辜,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