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感覺我就像一隻找不到家的鴿子,尋常、執著罷了。”
“晚上做桌菜,我這一路也有很多故事,咱們換著聽,怎麼樣?”莫斯提馬靠近了些,唇畔泛著光。
“我下廚?”
“不行嗎?”
“行……”淩等閒本來也想乘勢回敬一個摸頭,但是藍發女孩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他望而卻步。
“下次再找機會吧你。”女孩狡猾地笑了笑,領著他向中心公園走去。
“所以這就是我們要送的貨物了?”淩等閒小心地查看了一下手提箱,沒什麼特彆的,就是很普通的一個提箱,也沒有密碼鎖,隻是看得出來有點年頭了。
“嗯,走吧。”說著莫斯提馬邁開腿又領著他往前走。
“還是要去中心公園?”
“嗯呐,放心,我心裡有數。”女孩一點也不著急,示意他放輕鬆,兩人走進公園,龍門搶在春天徹底到來之前奔向北方,樹木隻有些許抗寒的品種掛著幾片小葉,而莫斯提馬想要見的那棵老樹則是抓住那短暫的十餘天緩衝期大吐新葉,與其他反應慢半拍的草木們形成了鮮明對比。
“綠色的葉子……失去人儘皆知的的特色便難再被人問津……”淩等閒感慨道,莫斯提馬則是凝神佇立了許久,看著那新葉逐漸動容。
“來,坐過來。”莫斯提馬坐在長椅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淩等閒見她似乎興致很高,也就抱著隨她捉弄的覺悟坐了下來。
女孩藍色的眼眸望著頭頂綠葉,輕聲道“你覺得,你成長了嗎?”
“也許吧,至少我沒有一蹶不振。”淩等閒回答時下意識捏住了衣角。
“唔……葉盛花落,木死菌生,四季流轉,人也得向前啊……”莫斯提馬脫下手套,仔細地看著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握拳,安靜了一會兒。
淩等閒也默默地陪著。
他看不見身旁女孩的思緒,但是他能像當初她所做的那樣,給她一份熱量。
“你知道我們薩科塔都有一把守護銃嗎?”良久,莫斯提馬抬頭問道。
“能天使好像不止一把。”
“屬於她自己的隻有一把,其他的都是租的,我們拉特蘭的薩科塔,都隻有一把守護銃。”
淩等閒似乎知道她想乾什麼了“你要把你的守護銃給我看看?”
“不……當然,想看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再也沒辦法使用它了。”女孩的眼睛裡平靜無風,看不出半點波瀾。
“為什麼?”
“因為我是墮天使,我曾經,將銃口對準同族,扣下了扳機。”平淡的話語使淩等閒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她的黯淡光環和犄角,後者露出一個玻璃般透明的笑容。
從而墮天。淩等閒明白了她沒有說的半句話。
“你……在後悔?”淩等閒試探道,他之前並不知道墮天的含義,隻是覺得莫斯提馬和能天使外貌有很大差彆,還以為是亞種。
“後悔?不,再來一次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那時的我彆無選擇。”女孩打破平靜,從那種坦率的狀態切換回來,淩等閒仿佛能看到一層層外殼套在莫斯提馬身上,這使得她柔軟且強大。
“彆多問,我可不能泄密哦。”莫斯提馬把食指點在他唇上,笑意不止,“不然某位黎博利小姐就該發火了。”
在淩等閒欲言又止的時候一個跛腳老人走進了公園,看到兩人的情態也是從嚴肅的臉上綻出一絲笑意,跛著腿來到另一處長椅上靜靜等待。
“好了,我要到的地方也到了,那麼你也該完成我們今天的任務了。”莫斯提馬笑眯眯地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該行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