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不會去其他地方,年輕的時候去集市賣魚,現在老了,跑不動了,兒子孫子們在跑,我也就是補補漁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麼請問老丈,最近在這裡可見到可疑人從這裡上岸的?”
“可疑人?”,老者略作思考,便說道“沒有”
盛庸聽了老者的回答,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不是皇上說的地方?還是皇上的情報不準確?還是對麵還沒行動?
盛庸不敢大意,打仗可不是兒戲。盛庸又問道“老丈,你確定嗎?”
“小老兒很確定,沒有可疑人上岸,不過,前幾天一個傍晚,朝廷從對麵過來的將士倒有不少,他們應該不是軍爺所說的可疑人吧?”
“什麼朝廷的將士?”,盛庸頓時有些慌了,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警覺起來。
老者見盛庸的表情,也開始有些慌了,說道“他們說是潛伏在叛軍中的朝廷將士,因為身份暴露了,要悄悄地回到南岸,所以隻能從這裡上岸”
嗡,盛庸腦子一片空白,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上。
什麼潛伏在叛軍中的朝廷將士?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如果有這樣的行動,他能不知道嗎?
“你怎麼知道他們身份的?”
“是他們告訴我們的,因為要渡江,需要我們的漁船把他們從對岸帶過來,他們給了我們豐厚的報酬,所以那天,這裡的小漁船全都到對岸拉人了”
盛庸要崩潰了,說道“老丈,你們怎麼就確定他們是朝廷的將士,而不是對麵朱棣的叛軍呢?”
“不可能”,老者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們都穿著朝廷將士的軍服,這個我是知道的,我也認識朝廷的軍服”
“好吧”,盛庸無語了,看來,皇帝的情報是準確的,既然這裡的情報準確,而且準確地說出了具體的位置,那麼,他的部下有人被策反,應該也是真的。“哎”,盛庸想到這些,滿臉怒氣地狠狠地跺了一下腳。
老者見盛庸的情緒不對,也知道可能大事不好,他們那天接上岸的人,有可能不是朝廷的將士,而是對麵的叛軍。
老者現在可真是有些慌了,說大了,他們這是通敵,通敵,還能活嗎?
“老丈,你告訴我,他們有多少人?”
“我我我不是很清楚,不不不超過二百”,老者嚇得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他們有沒有一些特彆的特征?”
“沒有,都是統一的軍裝,對了,他們的身材都很健壯,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們中間,還有一個和尚,大概有五十多歲”
“和尚?”,盛庸懵了。
也難怪,盛庸沒見過道衍,也沒聽說過道衍,更不知道,道衍是朱棣的第一謀士,道衍一直躲在暗處,藏在朱棣的身後,極少有人知道道衍的存在。
老者口中的和尚,正是妖僧道衍。
這一次,道衍親自出馬,帶著朱棣手下最得力的大將,邱福和朱能,還有朱棣最信任的家奴狗兒,帶著一百多軍中精銳,以身犯險,實施他的渡江陰謀。
道衍深知,和南岸的盛庸硬拚,是下策,朱棣的北軍和盛庸的南軍水戰,北軍沒有絲毫的勝算和優勢,不能硬拚,隻能智取。
度過長江,一馬平川,京師便在眼前,大軍和京師裡的內應,裡應外合,大事可成。
此戰至關重要,道衍籌劃了這麼多年,眼看便要大功告成,彆人他根本不相信,所以,他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