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妻寵!
蘇荷花趕忙去了一趟地裡,將大夥叫回來。
顧庭之一個上午挖了不少紅薯,似發現了樂趣,等蘇荷花過來叫人時,他竟然不肯走了,勢必要將地裡的所有紅薯都挖出來才甘心。
甄彌兒和顧青禾便留下來陪他,其他人急急忙忙往家裡趕。
等顧立宗幾人歸家時,顧青柏將全叔介紹給家裡人,彼此打過招呼後,便也不再耽擱時間,直接去廚房看那隻皇帝蟹。
全叔初初見這隻蟹時,也被它的個頭嚇了一跳。
顧家人早就將綁著它的藤條解開了,拿了家裡一隻最大的缸用來做它的臨時住所,可相對於這隻皇帝蟹的體型,那隻缸倒是顯得局促了些。
此刻就見它蜷縮著幾隻腿趴在缸底,有點伸展不開,它隨意一動,缸裡的水便會上下翻滾往外灑,沒一會的時間,廚房的地麵已經濕了好大一塊。
“這位老哥,你看這皇帝蟹如何。”顧立宗撫了撫自己的胡子,笑容滿麵。
全叔激動得雙眼放光,這隻皇帝蟹獻上去,自家大人肯定能在上級麵前賣個好,想想就激動,但他麵上的神情看上去平靜的很。
“這皇帝蟹自然是不錯的,顧老爺放心,等我們大人派來的人到後,自然少不了您的報酬。”
顧家人聽他這麼說,提著的心終於放回了原處。
一個時辰後,又一輛牛車緩緩進了顧家的院子,林正康沒派馬車過來,本意是不引起村民的注意,畢竟村裡有馬車的人家真的不多,甚至沒有,卻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顧家的貧窮。
午時顧青柏駕了一輛牛車回來已經引起了不小轟動,畢竟一輛牛車對於村裡人來說,雖然不算很貴,但也不算便宜。
整個茅坪村,除了村長家,也就其他十來戶人家有,這顧家在村裡算是最窮的,突然有銀錢買牛車了,大家都是非常意外。
但想到那顧三郎打的野豬和魚,買一輛牛車確實夠了,一個個羨慕嫉妒的不行,他們怎麼就沒這麼好命呢?等下還是讓自家小子再去那長運河碰碰運氣。
隻是沒想到,他們羨慕的餘韻還沒過,又一輛牛車駛入了顧家,而這牛車可比之前顧青柏駕回來的那一輛體麵多了。
不止拉車的牛身強體壯,就連那車棚看上去也結實好看。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一個個自動跟在牛車後頭,想去顧家看看究竟。
周氏將自己準備好的說辭和那些圍觀的人說了一通,得知是顧庭之鎮上的同窗過來看望他,大家這才結伴離開。
而顧家的院門,再一次關緊,眾人都不知道,這回來的人是縣令家的大公子,林墨。
林墨與顧庭之同歲,長得和林正康有五分相似,劍眉高鼻,麵容俊美,目光炯炯,烏發束著青色發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一條雪色長穗條,上係了一塊羊脂白玉,看上去風神軒朗。
顧家眾人之前哪裡見過這般身份的人物,麵對他時,大家雖說不至於卑微,但也一個個有些局促,雙手不知道該放哪裡,家裡自然是沒有好酒好茶招待他的,甚至連一碟像樣的水果也沒有。
林墨自然看出了顧家人的緊張,他也不打算多留,此次前來的目的,一是帶了銀子過來幫父親買下這隻皇帝蟹,二是想來見見這些年一直壓他一頭的顧庭之。
如果說顧庭之年年穩坐第一,那他就是萬年老二。
因父親之便,他看過顧庭之的很多文章和考卷,也一一研究過。不得不說,這人是有真本事的,因此,他早對顧庭之有了結識之心。
可兩人一個在鎮上的學館,一個在縣城的官學,雖說各自早就聽過對方的名字,但一次都沒見過。
當他得知顧庭之傷了腦子時,他並沒有因為少了一個競爭對手感到竊喜,而是真心為顧庭之感到可惜。要是他沒出事,今年下場肯定能穩中。
錯過了今年,即使他後麵好了,也要再等上三年才能下場。
“不知道顧庭之顧兄何在?”他朝顧家人掃視了一圈,目光停在了顧青柏身上。
顧青柏忙道“家弟今日去了地裡還未歸,林少爺可是找他有事?煩請稍等片刻,我速去將他叫回。”
林墨擺手叫住他,“看來今日是無緣一見了,等下回吧。”今日主要目的是將皇帝蟹帶回去,他也不敢再耽擱,吩咐兩名隨從合力將皇帝蟹並水缸一起抬上了牛車,留下一百五十兩銀子就匆匆告辭了。
送走他後,顧家眾人的心裡像是打起了撥浪鼓,一個個神色激動,嘴唇哆哆嗦嗦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好多銀子啊,足足一百五十兩!
周氏將銀子捧回房間小心藏好,不放心地再三檢查過後,小心翼翼地鎖好房門。
下午眾人還是要去地裡挖紅薯的,顧青柏不肯留在家裡休息,蘇荷花見此,便回房換了身麻衣,也跟著去了。
周氏見一家人和和美美,勤勞上進,欣慰地點頭。想著家裡現在有錢了,便也不再省那麼點口糧,迅速去廚房烙了十來張雜糧大餅,往裡包了雞蛋和土豆絲,再勻開一些自製的辣醬,香的不得了,找出一個乾淨的籃子,往裡裝了三個。
其他的都端去了堂屋,讓大家趕緊吃,吃完才有力氣乾活。
此時的地裡,挖出來的紅薯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今年地裡的紅薯個頭格外的大,最小的也有嬰兒拳頭那般大。
今天好多戶人家都在地裡收紅薯,顧庭之一一看過去,發現彆家的紅薯都沒有自家大,他得意極了,選了個最大的,扒拉扒拉了泥,就往一白嘴前一送,“吃。”
一白“……”這愚蠢的人類!
恰好此時,周氏他們都來了,見到自家挖出來的紅薯個頭,一個個麵露喜色。
周氏發話道“你們仨快去把手洗一洗,吃個餅。”
甄彌兒拉著顧庭之去河邊,幫著他把手搓洗乾淨,三人這才並排坐在田坎上吃起了雜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