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妻寵!
三郎以後要是能好,那肯定是要繼續讀書的,要是好不了,就得靠大郎二郎多加照顧,兩人要是將生意做成,往後的壓力也能小些。
顧立宗拍了拍兄弟倆的胳膊,鄭重道“不論你們做什麼決定,爹娘都支持你們,不要有任何後顧之憂,大不了一家人過回泥腿子的日子,這又有何害怕的,再差能差過現在?”
顧青鬆和顧青柏自然也明白這個理,握了握拳,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讓一家人都能過上好日子。
甄彌兒將一家人的神色都看在眼裡,又看向專心和一白玩的顧庭之,眼底劃開了一片柔水,她以後也要好好努力,養活相公。
說乾就乾,第二天一大早,顧家眾人都早早起了床,各自換上箱底最好的衣服,吃完早飯後,一齊出發去了鎮上。
周氏和顧立宗年紀大了,不愛湊熱鬨,便留在了家裡。
林慧娘因為懷了孩子,鎮上人多,怕有個磕磕碰碰的,也沒去,隻讓甄彌兒和蘇荷花替自己選兩匹布,用來做過年新衣,她說了布匹的顏色,還有就是他們往娘家送什麼,也照著給自己捎一份。
甄彌兒和蘇荷花趕緊記上。
牛車車廂不大,放了幾大袋紅薯,摞在車廂最裡邊,顧青禾和蘇荷花坐在左邊,甄彌兒坐在對麵,顧青鬆趕車,而顧庭之和顧青柏則坐在他兩側的車轅上。
能去鎮上玩,顧庭之很開心,走前還想抱著他的一白一起去,被甄彌兒好生安撫了一番,說是將一白帶去鎮上,一不小心或許就會將它給弄丟了。
聞言,他這才戀戀不舍地將一白放回了房裡,一步三回頭地上了馬車。
一路上見著道路兩旁的風景,他沒一會的時間就將一白忘在了腦後,手上不知道啥時候撿了幾顆石子,正一拋一接地扔著玩。
自從傷了腦子後,他就再也沒去過鎮上。所以一路上,見著什麼都感覺新鮮。他要是感覺有趣的東西,都要偏頭和牛車裡的甄彌兒說上一聲,弄得甄彌兒被蘇荷花打趣了一路。
駕著牛車的顧青鬆也時不時地接他的話說上幾句,而顧青柏則默默偏開了腦袋,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三弟本不該如此,奈何造化弄人,隻能道一句世事太過無常。
顧青鬆經常去鎮上,早已經對這條官道非常熟悉,穿過這一大片農田後,前方道路兩邊立著兩座大山,是雲安縣有名的兩危山。
顧名思義,這兩座山很危險。
山上經常會有大石滾下,一不小心就會砸到過路的行人。夜裡也經常會有野獸下山傷人。
兩危山山腳原本有村民居住,可家裡的孩子接二連三消失,官府一查,才發現那些消失的孩子都是被野獸叼進了山裡。從此這兩座山便被稱為了兩危山。
為了防止這事再次發生,官府下發白銀,將住在山腳下的村民全部遷到了其他安全的村落,而這裡的房屋也都被鏟平,開采成了農田,分給了那些原本住在這裡的村戶。
在耕種,秋收時,村民們自動結伴過來,野獸見人多,便會老實窩在山裡,慢慢地大家也不再那麼害怕兩危山。
但村民們去鎮上辦事時,還是會儘量在太陽下山前趕回,主要是怕山中的野獸趁夜裡下山偷襲。
顧青鬆將趕車的速度慢了下來,他凝神打量了一陣道兩旁的動靜,似乎沒什麼危險,這才小心架著牛車往前走。
然而,有時候越擔心什麼,就會越來什麼。牛車才走了一小段路程,右側的山裡突然傳來野獸的嘶鳴聲。老牛受到了驚嚇,不安地在原地踱步,不敢再上前。
顧青鬆和顧青柏也都繃緊了神色,一把將顧庭之推進了車廂裡,兩人觀察著四周的同時,慢慢抽出放在牛車車廂座椅底下的長棍,握緊。
要是隻有他們倆還好,可今天還帶了三弟和家裡的女眷,兩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就算死,也要保護車廂裡的幾人。
蘇荷花和顧青禾害怕地抱成了一團,而甄彌兒則緊緊地握住顧庭之的手,身子前傾,擋在他麵前,又細細凝神,注意著外邊的動靜。
老牛不敢往前走,顧青鬆便想讓它掉頭往回走,奈何這老牛膽子太小,聽著越來越近的嘶吼聲,早已經嚇得動彈不得,鞭子砸在它身上也完全感覺不到疼,死活不肯移動腳步。
顧青柏見狀,知道再也拖不得,回身掀開車簾,和甄彌兒道“三弟妹,你快帶著三弟下車,前麵有野獸,我們要趕緊退回農田那邊。”
說完便快速將蘇荷花和顧青禾拉下車,接著又要去扶甄彌兒,甄彌兒倒是看上去比他還鎮定,將顧庭之拉到身前,讓他先下了車,接著自己從車上跳下,便馬不停蹄地瞄準了路邊的一根長棍,跑過去撿起來,緊緊握在手心裡,看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甄彌兒看到前方還有兩根長棍,但距離有些遠,不敢貿然過去。
蘇荷花有點羞愧,自己比三弟妹年長,在遇到危險時,竟然最先嚇破了膽,心底猛地生出一股豪氣,將顧青禾護在自己身前,大家一邊往回跑,一邊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可才沒跑幾步,就見右側山上衝出兩隻碩大無比的黑熊,是兩隻!
兩隻黑熊身高七尺,軀乾大,四肢粗壯,凶猛異常,或許是現在天冷,山裡獵不到食物,它們這才選擇下山攻擊路人。
即使是顧青鬆和顧青柏兩個大男人,也都被這兩隻攻過來的黑熊嚇得變了臉色。但他們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退,兩人用力揮舞著手中的長棍,將兩隻黑熊攔在了一丈外。
兩隻黑熊見著他們手中的武器,似乎也有了遲疑,沒有再硬衝上前,而是一步一步緩慢逼近。
而顧青柏他們則一步步後退。
此刻,甄彌兒已經顧不得害怕,她將顧庭之緊緊護在身後,一步步跟著顧青柏他們的步子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