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妻寵!
“現在矛頭直指狀元樓,這不可能隻是一場簡單的情殺,肯定還涉及到了關於酒樓盈利的紛爭。以何家寶的異常來看,此事定與雲客樓有關,但他不是主謀。”
“相公為何確定他不是主謀?”
顧庭之揉了揉她的腦袋,“如果何家寶的心思能有如此縝密,那他在縣裡便不會聲名狼藉,之前做下的事也不會讓縣令抓到把柄。”
甄彌兒看向桌上寫滿人名的白紙,眉頭緊鎖,“那主謀會不會是何光?這麼多年,他能在雲安縣開上幾家商鋪,混的風生水起,腦子肯定不會差。”
顧庭之搖頭,“何光能將雲客樓交給自己不成器的兒子,說明雲客樓的生意在他眼裡並不算什麼,他沒必要為了和狀元樓搶這點生意害死餘家的嫡子。可對於何家寶來說,他要是經營不好酒樓,他那些弟弟妹妹完全可以趁機取而代之。”
“所以,幕後主使一定是與何家寶十分親密之人!而且和餘家有利益糾葛。”
“可這餘晨銘人緣很好,我們多方調查得知,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和誰翻過臉。”胡文宇撓頭,感覺自己陷入了死循環。
“餘家並不隻有一個餘晨銘。”顧庭之淡淡開口,“餘淵,李氏,以及他的兄弟姐妹都有可能是這起命案的誘因。”
“餘家家大業大,餘晨銘又娶了一位漂亮的妻子。我們狀元樓都有人眼紅,更何況是他們餘家。”
甄彌兒恍然大悟,“所以,這幕後主使的真實目的很有可能是想吞掉餘家家財,將美人占為己有,對付狀元樓,隻不過是在做局時順便幫一下何家寶!”
顧庭之點頭。
大家陷入了沉思,能如此大張口,有底氣吞下餘家的,自然不可能是小門小戶。
“吃過早飯後,你們分頭行動,查一下與何家寶關係比較好,又與餘家有恩怨的大戶,我去一趟牢房,見見大哥。”
顧青柏點頭。
一整夜就這麼過去了,因著有了新方向,大家精神振奮,竟是一點也不覺得困。
顧家門口,那些每日過來倒贓物的百姓正討論著,這顧青鬆到底要何時才能被判刑,沒想到關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顧家大門突然被人從裡麵打開,這倒是將眾人嚇了一跳,手中的動作繼續也不是,不繼續也不是。
堆積到了門半腰上的臟物順著大門的開啟方向,呼啦一聲,倒進了顧家院子。
顧庭之淡淡地掃了一眼,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似這些贓物汙染的並不是顧宅一般。他抬起頭,視線一寸寸地看向那些聚在門口的人臉,直到將大家看得心裡發毛。
“你,你,你這樣看我們做甚?你們顧家行了如此喪儘天良之事,還不允許我們伸張正義不成!”一大漢鼓足勇氣,結結巴巴出聲,說完,似覺得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並沒有錯,挺了挺胸脯,高昂了頭。
顧庭之輕嗤一聲。
“你,你笑什麼?”
“我笑爾等愚不可及。”說完,他也不看大家都是什麼反應,竟是直接從門後抄起一把斧子,拿在手上細細把玩。
眾人一嚇,“他,他,他……這是想乾嘛?”
“估計是惱羞成怒,想報複我們!大家快走!”那大漢說完,轉身就要跑。
而就在此時,一把泛著寒芒的斧子破空而出,隨著呼呼的風聲,‘咻’的一聲,準確無誤地釘在了那大漢腳邊,斧柄因巨力不停顫抖著,如同那大漢抖如篩糠的雙腿。
“我看誰敢走。”
男人輕飄飄地幾個字卻是含了十足的威懾力,嚇得那些呈鳥獸狀的眾人紛紛刹住了腿。
那大漢此時正煞白了臉,驚恐地看向將自己的褲角釘進了地裡的斧頭,就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他的腳就沒了!
“爾等空有一雙眼卻是不能明辨是非,長了兩隻耳卻是專聽奸佞小人之言,欺我至親良善,辱我顧家門楣。是誰給了你們如此底氣?你們可能承擔害人性命之後果?”
一名圍觀的年輕男子不服,出聲辯駁“明明是你大哥害了人,到你嘴裡怎的就變成我們害人了?”
顧庭之瞥眼看向他,“你說的這般肯定,看來是親眼見到我大哥害人了?”
那年輕男子麵色漲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既沒有親眼所見,無憑無據,卻欲將罪名安在我兄長身上,害他性命為其一。聚於我家宅前,不顧我身懷六甲的兄嫂,行狂妄之事,道誅心之言,害她肚裡孩兒性命為其二!”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竟無人敢應答。
“我顧庭之在此立誓,三日之內,必查清真相,如做不到,願同長兄安危與共。”
他掃視了眾人一圈,“如若我做到了,那爾等便要好自為之了。我定儘我之所能,為我至親討上一回公道。”
說完,他若無其事地踏上滿地的臟汙,仿若平地般,淡定從容地從大門口離開。
眾人自動分開一條道,目送他遠去。直到已經不見了他的人影,這聚在門口的人也都沒有離去,顧家的大門沒再關上,裡麵也沒人再出來。
一矮矮胖胖的大嬸,突然動了,隻見她左手提了一個空糞桶,右手提了個剛倒完牛糞的撮箕,幾步上前,也分不清哪些臟物是自己倒的了,幾撮箕下去將桶裝滿,轉身就跑。
眾人??????
等他們反應過來,也紛紛效仿,幾個來回下來,那些堆得老高的臟物倒是沒了,但青石地磚上卻是印了深深淺淺的一層印記,還散發著陣陣難聞的味道。
一老太爺便叫上了自己兩個兒子,回家提了水來,還帶了皂角,來來回回衝刷了無數次後,這顧宅門前總算是恢複了如初。
一直偷偷盯著門口動靜的顧青禾開心地跑回堂屋,興奮道“乾淨了!乾淨了!以後終於不用再聞著那些惡臭味了!三哥真的是太厲害了!”
她一連好幾句感歎下來,將久不見歡顏的顧家幾人逗笑了,就連林慧娘的嘴角都微微淡上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