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妻寵!
“我根本不敢反抗,拿著那包砒霜回了狀元樓。可幾位東家,幾位東家夫人平日裡對我那般好,我要是做出這種事情,跟那禽獸有何區彆!我遲遲沒有動手,可我又怕何家寶再派人來將我擄走,所以,連著幾日我都跟著文宇和楊帆大哥,寸步不敢離,也不敢出狀元樓,沒想到他還找了其他人做這下做事!”
“事情發生後,為何不將此事告訴我大哥?他定然會幫你報官。”
“沒用的,何家寶的姨父是南寧郡太守,縣令大人也奈何不了他!三年前,我親眼聽到何家寶吩咐一名衙役將涉及一起qj案的罪犯毒死在了縣牢,並偽造出他畏罪自殺的認證書,以此來逃脫自己作為同夥的罪行!縣令大人明知他是同夥,可依舊沒能將他繩之以法。”
顧庭之若有所思,“那名衙役可是身量瘦弱矮小?長了一張麻子臉,酒囊肚,背微駝,年過四旬?”
陳平搖頭,“我當時是無意間撞見的,並沒看清他的正臉,但從背影來看,對方身材高大壯碩,四肢孔武有力,腰間配了刀,應是一位年輕壯士。”
想了想,陳平接著道“那人走路外八非常明顯,他彎腰與何家寶告退時,我看到他右手小臂處露出了一道極長的刀疤。”說完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顧庭之,希望自己說的能對他有用。
“後廚櫃子裡的那包砒霜不是你放的?”
“不是!三東家,真的不是我!何家寶給我的砒霜被我埋在了狀元樓後院那棵大棗樹根下的東南方向!”
當晚,顧庭之拿了把鐵鍬,真的從那顆大棗樹下挖出了一包還未拆封的砒霜。
“相公,不是楊平,你說也不是王嫂,那將砒霜放入後廚櫃的到底會是誰呢?章貴在早飯後就沒再進過後廚,事發後他提了菜去了仁和堂,所以後廚的那包砒霜應該不可能是他放的才對。”
大家紛紛看向顧庭之,也想解開心中的疑團。
顧庭之端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與他們解釋道“往後櫥櫃裡放砒霜之人,現在嫌疑最大的,除了當日從後廚離開的食客外,另就是進狀元樓搜查的衙役。
“衙役?”
“嗯,這幕後之人本事不小,能將手伸進縣衙也不足為怪。此事我還需去一趟縣衙,找縣令大人確認一番,你們這邊有什麼線索嗎?”
顧青柏點頭,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拿出幾張案錄紙。
“如三弟所說,綿薄動人心,我花了近二百兩銀子,從雲客樓今日輪休的跑堂口中得知,在狀元樓出事前,何家寶每日夜裡都會在雲客樓後院書房會見一年輕男子,隻是他們特彆謹慎,每次見麵時都將大門緊閉,茶水事先就命人準備了,由何家寶的貼身小廝守著,不允許其他人靠近。所以,沒人見過那男子的長相。”
“據跑堂所言,何家寶有一大群酒肉朋友,一個比一個無腦,要說能幫他出謀劃策的,也就隻有在二月縣考時,偶然結識的學子李良傑。”
“這李良傑堪比何家寶的狗頭軍師,在各種事上都能為他出謀劃策,狀元樓剛開業時,搶了不少其他酒樓的生意,這雲客樓有了李良傑出主意,剛開始倒是沒怎麼被影響,可四月,李良傑同三弟一般,要去南寧郡參加府試和院試,他又沒有事先在郡都定客棧,所以三月底就出發了,還是何家寶為他出的盤纏。”
“這李良傑走後,雲客樓的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何家寶被其父何光訓斥了兩回,惱羞成怒之下,便在心底恨上了狀元樓,認為隻要沒有狀元樓,他們雲客樓的生意定能恢複如前!所以,後續他一直派人盯著狀元樓的動靜。”
……
聽完,胡文宇也上前一步道“我這邊也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據餘氏藥鋪的一位管事所說,他和他們少東家餘晨銘約了二十四號上午一起下鄉收取藥材,因為鄉下藥材的價格會比市麵上便宜很多,可那日吃過早飯後,他在城門口等了很長一段時間,餘晨銘都沒有去。”
“他想著或許是少東家太過忙碌,耽擱了,便又等了半個時辰,可餘晨銘一直沒有出現,他便派人去餘府詢問情況,可餘府大門緊閉,派去的人敲了好久的門,裡麵都沒有回應,他便又回去和那管事複命了,沒想到晚飯前卻傳來餘晨銘身亡的消息。”
“我又去了一趟城門口,從城門將士口中得知,二十四號那日上午,餘氏藥鋪的管事確實在城門口等了一個多時辰,最後沒等到人便又進了城。而那一整天,他們並未見到餘晨銘進出過城門。”
“管事說餘晨銘是一個極其守諾之人,往日裡如若約好了什麼時間,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如果真的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也會事先派人過去說一聲。”
……
顧庭之若有所思,“餘晨銘是申時進的狀元樓,他既然沒有和自家管事下鄉采買藥材,那從早上醒來到進狀元樓這段時間,他都去了何處?可有查過?”
胡文宇點頭,“因著這兩年餘氏藥鋪越開越大,在郡都下麵的其他縣城也開了不少分店,所以餘晨銘越來越忙,這兩年裡都沒有時間帶妻兒回來看望父母。這次好不容易抽時間回來了一趟,卻剛好碰上其外祖母身體不適。餘父陪著餘母去了一趟嶽丈家,便把縣裡藥鋪的事情交給了自己兒子。據白氏所說,餘晨銘二十四號那天,申時前根本就沒有出過家門,一直在書房處理賬本。”
甄彌兒揉了揉額頭,不確定道“這餘晨銘之所以沒有如期和管事赴約,難道真的隻是忙忘了?”
顧庭之搖頭,五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他和管事是在事發前一天約的下鄉,才一天時間,不可能忘記,按他往日的作風,如果臨時有事,也會安排一個人過去知會一聲,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