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妻寵!
“我知道,我知道,阿姐,以後會好的,我們香兒如此乖巧懂事,長大後,定能成為一個知書達理的姑娘,也會嫁一個疼愛她的丈夫。”
甄枚兒淚眼朦朧,“真的嗎?”
“嗯嗯,真的。”
正抱著香兒來找她娘的甄進定定地站在堂屋外,臉上布滿了自責與滄桑。良久,他轉身,看了眼蔚藍的天空,長歎一聲,去了趙氏那裡。
整整一個時辰,不知道甄進是怎麼和趙氏說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聊了什麼。最後,趙氏決定跟著兩個女兒去城裡生活。
甄彌兒開心極了,“阿娘,太好了,那往後我就能時常見著你們了。”
甄枚兒也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趙氏慈愛地看向自己的兩個女兒,點頭。
“家裡能帶走的東西並不多,養的那些雞鴨,給吳家送幾隻過去,你二嫂娘家那裡也送上幾隻,其他的都殺了拔好毛,帶去城裡,給親家。地裡種的那些蔬菜,能吃的也都帶走吧,狀元樓可以用上。家裡的田地往後就給吳家種,也算報答他們這麼多年的照顧了。”
“娘,都聽您的。”
“再去地窖裡看看,能帶走的都帶走吧。”
“好。”
甄家的家當真的不多,才半天的時間,差不多都整好了。
趙氏帶著甄彌兒,提了不少東西去了蘇荷花的娘家,而甄進提了一隻雞一隻鴨一隻鵝兩塊臘肉,及兩籃子蔬菜,去了隔壁吳家。
吳興利此時正在堂屋抽旱煙,見著他提了這麼多東西來自家,忙放下煙鬥,問道“甄老弟,你這是作甚?給我提回去!”
甄進當沒聽到,他對吳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自己提著東西就去了廚房,放在廚房的角落。吳興利此時也已經跟進了廚房。
吳翠花此時正和吳母在廚房給家裡的幾個孩子熱飯,見著他提來這麼多東西,也是嚇了一跳。
“甄阿叔,您這是?”吳翠花忙走過去,想將東西給還回去。
“翠花,你放在這裡彆動,做你的事情去,阿叔有事情與你爹娘說。”
三人來到堂屋,吳興利對著甄進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斥道“你要說事就說事,提那麼多東西過來作何?以我們兩家的關係,你家中有事,我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甄進搓了搓手,與他解釋道“吳阿哥,吳嫂子,我這是來和你們告彆的。”
“告彆?為何?”
甄進眼中閃爍著淚花,堂堂一個大男人,此刻卻忍不住有些哽咽,“我造的孽啊,害苦了兩個孩子,博文現在離開了家,枚兒也被休了,她想往後去城裡做工,讓她娘去幫忙帶香兒。我想了想,我這把老骨頭,渾渾噩噩過了大半輩子,趁現在還有些力氣,去城裡找個活計也能掙些銀子補貼家用,就勸她們阿娘答應了,明日卯時我們就走。”
聞言,吳興利也是一陣唏噓不已,原本好好的甄家,這些年越過越不像樣子。家裡的兩個頂梁柱,就跟上輩子的仇人一樣,鬨得不可開交。他也不知道勸過多少次,兩邊不得好,也是心累。好在甄家二女是個有福氣的,嫁了個好夫婿,甄家的好日子眼看就要來了,沒想到唯一的兒子走了,大女也被休了,不少人都被背後偷偷嚼舌根,說的都無法入耳。
隻是,他們決定搬去城裡生活,這倒是讓吳興利有些意外,但更多的還是擔心“甄老弟,你們可要想好了,這城裡的吃喝用度可不比鄉下,雖然你有些力氣,能賺些工錢,可畢竟沒什麼擅長的手藝,掙的那幾個力氣錢如何養妻女啊,況且還有個小的,租賃宅子也要銀子。”
甄進也是有些羞愧,“沾了女兒女婿的福,甄家現在有了一些銀子,隻要本本分分做工,維持生活不成問題,讓吳阿哥擔心了。”
吳興利正準備要再說的話一下歇了聲,也是他糊塗了,甄家現在可是有個秀才女婿,再過不了多久,說不定就是舉人女婿了。而且顧家現在在城裡開了那麼大一座酒樓,難不成顧庭之還會讓自己的嶽父嶽母餓死不成。
“看我,差點要把你二女婿給忘了。去城裡好,城裡好,你隻要戒掉你的賭癮,本本分分找一份活乾,也不會遭人看不起,一家人齊心,日子定然會越過越好。”
“謝吳阿哥教誨。”
“那你們今日便都過來這邊用晚飯,可彆推脫,往後啊,說不定在一桌用飯的機會也沒了!”
甄進想想也是,便答應了。吳興利走到堂屋門口,將吳翠花叫了過來,“爹,怎麼了?”
“你去田裡將你哥哥嫂子們都給叫回來,然後再去隔壁將你趙叔母她們都叫過來,兩家今晚一起吃個飯,聚聚。”
“好勒。”吳翠花抱起遍地跑的寶兒,去了自家田裡,等一家人回來後,她又親自去了隔壁,得知趙氏和甄彌兒去了蘇家還沒回來,她便拉著甄枚兒先過去了。幾人擠在廚房裡一起忙活晚飯。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兩家人相處了幾十年,感情自然深厚,這情緒外露最明顯的,要數甄枚兒和吳翠花。
兩人年紀相當,從小一起長大,是無話不說的手帕交,成婚後兩人的經曆遭遇也一致,算得上同是天涯淪落人。
如今自己的好姐妹回來沒多久,又要離開了,吳翠花哭得不能自已。隻是她也知道,就算甄枚兒沒有離開,她自己過不了多久也要再嫁人了,身為女人,身為女兒,有太多的不得已。
寶兒和香兒似也感覺出了兩家的離愁彆緒,早已經玩到一起了的兩個小女娃‘哇哇’大哭了起來,一個比一個哭得用力,小臉蛋都給憋得通紅,讓她們的阿娘好一陣哄才慢慢歇了聲音。
等趙氏和甄彌兒從蘇家回來時,立馬就被迎去了隔壁。
兩家人坐在一起,這頓晚飯吃了好久好久,即使再不舍,第二天終究還是如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