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著他們穿過院落,來到一座高大的正廳,廳內雕梁畫棟,中央擺放著一張紫檀木的八仙桌,兩旁各有一把太師椅,牆上掛著幾幅名人墨畫,整個空間給人一種儒雅又文氣的感覺。
張長鷂朝自己身後的小廝道“阿原,你速去祺禾軒將瑞兒叫來正堂。”
阿原得令,迅速離開。
“這兩位是?”張長鷂此刻才想起,跟著王老神醫一起來的還有兩個半大少年。
“他們啊,老夫新收的徒弟。”王川穹朝他們招手,“你們還不過來見過山長?”
南澤和阿文迅速上前,朝長者施禮問好。
張長鷂作為州學的山長,看著年輕後生,便犯了老毛病,一疊聲地詢問了兩人姓甚名誰,家住何處,讀過幾年書等等,直把兩人問得手足無措。
正當他準備再考考二人的學問時,一位麵色蒼白的白衣男子走進了正堂。
“老師。”
“瑞兒,快過來,讓王老神醫再幫你看看。”
葛瑞祺上前,朝王川穹揖禮“見過王老神醫。”
王川穹點頭,細細打量了一番他的麵色,又凝神給他把脈,良久才道“五年前,老夫原本想將你體內的毒素一次性排清,可你當時年紀小,體弱,承受不住強烈的藥性,這才施針將餘毒壓製在了你的心脈下方。這些年,你的身子已經強上了很多,老夫這次便幫你將體內的餘毒全部逼出來。往後,你便不用再受這噬心蝕骨之痛。”
“王老神醫的大恩,瑞祺銘記於心。”
王川穹擺手,完全不在意這些,接著揮筆寫下一張藥方“每日按著這個方子熬製藥浴,一天泡上一個時辰,十四天後方能施針排毒。”
張長鷂將藥方遞給阿原,囑咐道“切記,進醫館前,先將身後的尾巴甩乾淨。”
阿原應是,將藥方小心疊好,護在胸前,這才匆匆出了正廳。
……
而顧庭之幾人,一路來到了城郊的一戶農家。
因前來酉州趕考的學子還等著鄉試放榜,並沒多少人離開,現在酉州的客棧還屬於爆滿的狀態,他們離開聚賢樓,根本找不到其他合適的客棧,所以這才吩咐全楓他們來郊外選了戶農家當臨時住所。
農家家主是一位大娘,姓張,早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了,見他們前來,忙將人迎進了院子裡。
一行人禮貌地向她問好,張大娘見他們都是讀書人,一個個談吐不凡,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原來,張大娘早年喪夫,隻育有一子,名為趙康,現在正在酉州內的一所學堂讀書,每月隻在沐休時歸家。
張大娘的丈夫在世時,還算爭氣,為家裡蓋了一座大院子,北,西,東三側蓋了三聯排矮屋,南側為正門與倒座,以中間的庭院為中心連成了一個回字。
東屋與院牆之間有條通往後方院子的過廊,那裡是一片菜地,張大娘種的好些瓜果蔬菜已經成熟,綠油油的一片,看起來很喜人。
“你們快去屋裡休息會,大娘去給你們做吃的。”
“謝謝張大娘。”
幾人自今日起,便在這裡安頓了下來,因這處農院屋子夠多,那自然是一人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