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妻寵!
而此刻,說是一個月前就已經去往京城的神醫與自己的兩個徒弟,正在與這座小鎮隻隔了一座山頭的樹林裡凍得瑟瑟發抖,啃著樹皮,吃著糠咽菜。
“師父,我們為何要躲起來啊!”
南澤‘呸’地一聲將口中發苦的野菜吐了出來,這東西簡直難以下咽。
他緊了緊自己身上的白色鬥篷,這麼冷的天躲在山上,這到底是什麼人間酷刑啊。
靠在樹根上打盹的老頭白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而老頭右側的另一名身披白色鬥篷的少年安靜地盤腿坐在地上,慢條斯理地嚼著手中泛黃的野菜,他臉上無甚表情,卻莫名讓人看出一絲懷念與珍重。
王老頭心中咯噔一聲,難得有了一絲愧疚“要不,你們倆下山好好吃上一頓?”然後再給為師帶一些大魚大肉上來。
天知道,一個月的野菜樹皮,他真的吃夠了,在這萬物凋零的季節,好不容易打到的一些野味,三人一分,都還不夠塞牙縫的。
“師傅,您老實交代,您是不是欠了巨額債款沒還,正在被人追殺!”南澤悄悄環顧了一下四周,湊上前小聲詢問。
“我欠你個頭!”王老頭暴走,對著他的腦袋一陣劈裡啪啦猛敲。
南澤委屈地抱頭竄走,蹲到一棵大樹下畫起了圈圈。
這不能怪他多想,幾個月的相處下來,他也發現了,老頭根本不是什麼江湖騙子,而是有真本事的神醫。凡是經了他手的病人,即使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隻要他想救,就能給救回來。
看到了師父的真本事後,他也慢慢收了心,和阿文一起認真地跟著他學起了醫,即使比不上阿文在醫術上的天賦,但他相信,隻要自己堅持努力,肯定能有阿文一半厲害!
三人結伴走南闖北,救救病人,得一些銀兩,也足夠他們每日吃香的喝辣的。
可就在一個月前,得知文萃樓有醫術比試,贏了不止可以大餐一頓,還有一百兩銀子。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啊!他想讓師傅去參加,可老頭理都不理他,還教訓他彆去做這種拋頭露麵之事。
南澤不服氣,他是男子,怎麼就不能拋頭露臉了?於是他又慫恿阿文去參加,可阿文這個榆木腦袋,不論他如何費儘口舌也紋絲不動,無法,他隻能自己上。
趁兩人沒注意,他在十五號那日,偷偷跑去了文萃樓,還打著神醫弟子的名號。
這效果果然杠杠的,大家聽說他是神醫的弟子,自然是對他熱情有禮,恭敬無比,他倒是心安理得地受了,神醫本就該受萬人敬仰,世人膜拜,他是神醫的弟子,所以也受得起。
但很快他就啪啪打臉了。非常後悔自己剛學醫時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與阿文差的不是零星半點。
在擂台上,差點被參賽的其他大夫吊著打,憑著老頭教的實打實的真本事和自己的運氣,他一路磕磕碰碰進入了決賽,眼睛一瞟,就見著人群中的一老一少。
他雙眼一亮,激動地原地起飛,大言不慚道“作為神醫的關門大弟子,我親自與你們相比,著實有欺人太甚之嫌,那這場決賽,便交與我的小師弟吧。如果你們連他都勝不了,嘖嘖,那真的該回去關起門來,好好自省一番了。”
說完,他直接下了擂台,強行將阿文拉了上去,至於師傅扔過來的‘丟人現眼’,他直接裝死,都走到這一步了,先將一百兩拿到手再說。
果然不出他所料,阿文一上場,高低立現,那兩名同他一起進入決賽的大夫直接被吊著打,很快敗下陣來。
等他們興高采烈地拿著一百兩銀子,打包了文萃樓各招牌菜回到客棧時,師傅指著他的鼻子一陣破口大罵。
哭嚷著自己對不起列祖列宗,收了他這麼個丟人現眼,敗壞宗門的玩意,一世英名都要被他這塊朽木給毀了等等。
南澤都已經被罵習慣了,死豬不怕開水燙,掏了掏耳朵,該吃吃該喝喝。
可才過了一天,師傅從外麵回來,一臉嚴肅地吩咐他和阿文出去散播他們立馬動身前往京城的謠言。
第二日,他們收拾行囊,往京城的方向走,並一路買了很多乾糧。等到了夜裡,師傅譴走了馬夫,讓他來駕馬車,三人偷偷折回了小鎮,又趁天還沒亮,摸進了這座山裡。
他問師傅原因,師傅隻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南澤立馬明白了他們有危險,而且這危險還有可能是因為他暴露了師傅行蹤引起的。
所以,即使他們躲在這座山上風餐露宿了一個月,他也不敢有任何怨言,隻是心裡忍不住好奇,追問原因。師父不肯說,他腦子裡便時不時冒出各種猜測。
“師傅,我們真的可以下山去吃一頓大餐嗎?”在樹下畫了滿地圈圈的南澤忍不住又湊了過來。
老頭這次沒有再揍他,沉吟片刻,點頭。
“你們現在就下山吧,儘量少往人多的地方湊,多買些乾糧上來,我們再躲個十來天,便離開這裡。”
阿文看了自己師傅一眼,什麼都沒問,起身,拍了拍長衫下擺的泥土,與南澤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等等。”
師兄弟兩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這個拿著。”老頭從懷裡掏出兩個一模一樣的瓷瓶,一人扔了一個,臉上是少見的嚴肅“等碰到了致命的危險再用。”
南澤拿著瓷瓶左瞧右瞧,沒看出什麼門堂,伸手就要去拔塞子,想看看裡麵是啥東西。
老頭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裡麵的藥水,隻要碰一滴,便能使人灰飛煙滅。”
“……”
“……”
南澤被老頭那陰森的語氣嚇得愣在了原地,搓了搓手臂,一臉不信。唬人的吧,世上哪有這麼恐怖的東西?
老頭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臉高深莫測地從他手中拿過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