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贅婿到女帝寵臣!
八月十六,黃昏。
蔡胡生的表情很是沮喪,他垂頭喪氣走進房間,還好沒有看到屍體了,這才讓他好受一些。
“王爺,還是您想得周到,我們今天…發現了三波人出村社,朝東而去。”
“我們攔住了,的確都是去通風報信的。”
“人已經控製住了,現在該怎麼辦?”
周元抬起頭來,表情有些焦慮,三波人,這意味著至少三個家族已經靠不住了。
想要把雞籠社團結起來,果然還是太難了,光靠耍嘴皮子,的確說不通。
那群原住民,目前似乎沒有舍生忘死的勇氣。
看不遠,是他們的局限性啊。
但事情必須要辦下去啊,拖不得了。
想到這裡,周元擺了擺手,道“把人放回去吧,另外把四十顆人頭也擺出去,讓所有人看看。”
“今晚你去找另外幾個家族談一談,我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做選擇,如果實在談不攏,我就要想其他辦法了。”
蔡胡生道“四十顆人頭,可能對他們不起作用,他們固執地認為,即使是這些荷蘭人死在雞籠社,他們也最多付出一點代價,但不至於滅族。”
“但跟著你造反,很可能要被滅族的。”
周元笑了起來,輕聲道“造反?這個詞用得並不好,荷蘭人不是這裡的主人,反抗他們,是反抗殖民侵略,而不是造反。”
“道理他們都懂,我不贅述了。”
“你負責勸吧,實在勸不動,就不必勸了,我親自來辦這件事。”
“期限是,明天中午之前。”
蔡胡生知道這是最後的通牒了。
他歎了口氣,道“我儘量。”
……
無聊,非常無聊。
貧窮的村落,燒了幾間爛房子,一群蠢貨就在那裡哭天搶地,如喪考妣的模樣讓人厭煩。
楚非凡坐在石墩子上,手中把玩著順手撿來的石子,一臉不屑。
在他看來,這幾間爛房子,都比不過他在廣州府養閒時的一頓飯錢。
當然,這些人窮和他有什麼關係?他隻想趕路而已。
就怪這個姓蔡的臭小子,一天天就喜歡管閒事,還要給教堂救火,真是扯淡。
剛想到這裡,楚非凡的身體突然僵了一下,忍不住縮了縮頭。
因為他看到教堂裡走出了三個荷蘭人,一個中年,兩個青年,都穿著神袍,似乎很是憤怒。
他們手中拿著鞭子,衝到人群中就是一頓亂打,打得這群村民哇哇亂叫,連哭都不敢哭了。
“哈哈!這下清淨了!”
楚非凡翹起了二郎腿,一副看熱鬨的樣子。
蔡小帥則是喊道“誰點的火?不知道這裡有教堂嗎?燒毀了房子你們可以再建,燒到了教堂,驚擾到了我主,你們付得起責任嗎?”
“你們這是褻瀆!”
聽到此話,一眾村民嚇得瑟瑟發抖,有一些下跪,有一些則是躲到角落處縮著頭。
這個村社並不小,怕是有幾百戶人,卻都怕得要命。
中年神父怒氣不消,用著蹩腳的漢話喊道“你們…冒犯了我…主,應當付出代價,縱火者,應當葬身於火,為他的行為贖罪。”
此話一出,村民們竟然高興了起來。
“是她是她!”
“哈哈不是我們,我們沒事了。”
“快把那瘋婆子交出去!”
一眾村民喜氣洋洋,把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婦女往外推。
見她不肯動,有男人站了出來,對著她就是幾腳踹了過去,將她扛到神父的麵前。
他像是扛著獵物凱旋的英雄,臉上的笑容很是虔誠。
“把她綁…在十字架上,燒死。”
神父冷冷出聲。
村社的男兒開始行動了,齊心協力,分配有序,搭架子的搭架子,堆柴火的堆柴火,就像殺年豬那般高興,把中年女人綁在了十字架上。
楚非凡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緩緩站了起來。
“殺死她!她褻瀆了神明!”
“她差點害了我們!”
“這畜生早該死了,她男人當初就是瀆神的罪人,殺了好多個神父。”
村民們怒罵著,很快點燃了火焰。
此刻,天恰好黑了。
火焰的光異常耀眼,紅得如此猩濃。
慘叫聲響起,那是女人在火焰之中的淒厲哭喊。
怒罵聲更大了,村民們義憤填膺,像是又為村社除了一大害。
慘叫聲逐漸小了,逐漸停了。
隻有乾柴化作火焰的脆響,隻有偶爾炭火爆開的沉悶聲音。
天徹底黑了,隻有火星衝上天空,發出的淡淡流光。
楚非凡的臉被照紅了,又被夜染黑了,交替之間,陰晴變化。
“主,看得到…你們的虔誠。”
神父笑了起來,緩緩說道“但我們畢竟驚擾了主,需要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子,今晚在教堂虔誠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