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工作嗎?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梁年向自己親爸介紹,自己是帶著朋友來找爺爺,向他打聽一個人的。
梁年爸爸好奇地看了一眼戚檀幾人,然後就請他們進去,邊走邊道:
“那正好,你爺爺最近的心情挺不錯,前幾天還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什麼人回來了……”
聽見這話,本來雙目混沌的楊英突然又恢複了清醒。
他健步如飛,一馬當先,越過梁年爸爸,走進了農家小院,但環顧一周,卻沒有看到歪脖子老槐樹,甚至一棵槐樹都沒有。
楊英無法接受似的嘟囔道:
“沒有…怎麼沒有呢?”
一個滿頭華發的老人似乎聽到了動靜,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他看著比自己還老的楊英,接茬問道:“沒有什麼?”
楊英說,“沒有歪脖子老槐樹……”
老人一愣,隨即眸中閃過回憶之色。
“歪脖子老槐樹啊,曾經有,但現在沒有了。”
“我十幾歲的時候,附近要開發,嫌那棵大槐樹礙事兒,要砍了。”
“我老娘攔著不讓砍,說砍了,我二哥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可那棵老槐樹雖然在我家門口,卻不是我家的。”“後來,老槐樹就被他們強製砍了。”
“那之後,我老娘就病了,後來沒多久就去了。”
“現在想來,那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楊英雙手顫抖。
“你二哥…是二狗子嗎?”
老人驚訝,“你怎麼知道我二哥的小名?”
楊英激動地流著淚,把手中的骨灰罐舉了出來,大聲道:
“二狗子是我的戰友啊,我答應他,要幫他回家,現在我終於找到二狗子的家了。”
“二狗子,你回家了啊!”
楊英看著手中的骨灰罐,仿佛看到一個青年,正驚喜地看著眼前農家小院……
老人又驚又喜,看著骨灰罐激動得難以自抑。
“真的是我二哥?二哥啥時候去的啊,你怎麼不回來看看娘啊,她走的時候,還在喊著你的小名呢,後悔那天沒有早點兒喊你回家吃飯……”
當年二哥失蹤的時候,他還在娘肚子裡呢。
因為二哥被拐走,娘傷心過度,生下他之後就傷了身體,再也不能懷孕了。
現在,大哥早已經去世了,隻剩下他這個最小的,好在,他有生之年終於等到了二哥回家……
楊毅然心中百感交集,還真的找到了,而且就在這麼近的地方。
梁年一臉茫然,但也意識到,楊爺爺一直在找的地方,就是自己家。
兩個激動的老人準備促膝長談,戚檀卻將那個a4紙包著的骨灰交給楊毅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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