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時!
她心不在焉,知道再回到教室也是學不進去了,乾脆就和張伯打了電話,讓他派人來接自己。
這一天晚上,餘歡沒有等到朱七七的電話,等到的卻是不速之客。
小苑的沙發上,坐著顧思年和顧耀邦,一旁,是坐在輪椅上的趙北硯。
餘歡站在門口,渾身冰冷。時至今日,餘歡也不知道,當初顧思年過世以後,顧耀邦為什麼要將黑鍋扣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她也不想知道了,她恨他們,恨之入骨。
上一世,這個她真心對待的姐姐和這個她十二分敬重的養父,是怎麼揮霍她的信任,將她送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樁樁件件,還曆曆在目。
餘歡在進來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便投在了她的身上。
顧思年微笑著走向她,依舊是病態孱弱的模樣,一雙杏眼無時無刻都是氤氳著霧氣,看起來溫柔無害“餘歡,我和爸爸都很記掛你,你怎麼一聲不響,就跑到趙先生這裡了?”
她說完,原本想要牽起餘歡的手,可是對方後退了一步,沒有讓她得逞。
顧思年臉上的笑容,被哀傷替代,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餘歡,你不願意認姐姐嗎?”
餘歡沒有說話。
事實上,她是說不出話,現在的她,不受控製地流露出防備姿態。
她看著顧思年,腦海中全是她與秦洛川相擁苟合的場麵,還有她當初故意挑撥她和傅瑾珩關係的種種行徑。
餘歡上一輩子和傅瑾珩最後到那樣覆水難收的地步,眼前這個看似溫柔無害的女人,真真是功不可沒。
顧耀邦坐在沙發上,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場麵。他明明記得,自己的這個養女雖然性格不討喜,但是對他們,從來都是恭敬有禮的,為什麼現在,她對思年的態度這麼冷淡。
是趙北硯開口,打破的僵局。
他說“歡歡,到我身邊來。”
餘歡沒有猶豫,走向他。
趙北硯眼底的笑容加深了一些。
他看著麵色微沉的顧耀邦,微微一笑“顧董,餘歡是我接到錦城來的,所以……沒有我的允許,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她。”
顧耀邦原來就不算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注視著一言不發的餘歡,沉聲道“餘歡,和爸爸回家。”
顧餘歡抬頭,嘲諷地看了他一眼。
她扯著唇角,笑容冷冷的“顧董,那裡不是我的家,我從來都沒有去過海城,長這麼大了,也是第一次見到你,你說那裡是我家,會不會太可笑了?”
顧耀邦身居高位,養尊處優多年,哪裡被人這麼冷嘲熱諷過。
他的威嚴麵具有一絲裂縫,不過很快,他便沉聲道“餘歡,我是你的父親,你彆忘了,你姓顧。”
餘歡嗤笑了一聲“但趙先生不舍得我走。”
篤定的語氣,尾音勾纏,帶著嘲諷。
顧耀邦的臉色有點發綠,他低吼道“你這像什麼話!”
顧思年也走了過來,用很不讚同的眼神看著餘歡,道“餘歡,你是顧家的小姐,你不要這麼孟浪。”
餘歡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冷意。
孟浪?
原來,她這樣就算孟浪了。那麼她顧思年爬上秦洛川的床,又算是什麼,下賤嗎?
而趙北硯似乎沒有察覺他們三個人時間的暗湧,他隻是含笑看著餘歡,連餘光都沒有看向顧家父女。
場麵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