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時!
餘歡臉上,一抹錯愕。
傅瑾珩這處住所隱蔽,一般的人,應該都是不知道的。
更深露重,究竟是誰披星戴月地過來?
而傅瑾珩看著餘歡,低聲道“我去看看。”
餘歡點了點頭。
傅瑾珩走到了大門處,隨手打開了監控。
台簷下,古董燈光暈黃。
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的眼鏡,他穿著灰色的毛衣,腿上是一塊開司米薄毯。
不同於傅瑾珩的冷清高貴,他看起來,很危險。渾身上下的氣質雖然透著病弱,可實質陰沉沒有生氣,就算不沾戾氣,也讓人覺得壓迫。
傅瑾珩看著他,瞳孔一瞬緊縮。
此時,餘歡也走了過來。
她看著監控鏡像上的畫麵,澀澀地說“是趙北硯。”
傅瑾珩一貫豔麗的眉眼,眼角眉梢有些泛紅。
餘歡感受著他身上的低壓氣息,輕聲道“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你如果不喜歡他,可以回避,他……是來找我的。”
傅瑾珩難得沒有理會她。
他在餘歡錯愕的目光下,打開了門。
剛才在監控裡看不清,如今才發現,外麵的雪下得很大。
趙北硯一張臉被風雪吹得煞白,他就像沒有看見傅瑾珩一般,直接將目光投在了餘歡身上。
他已經沒有半點剛才監控中的陰鬱,微笑著說“歡歡,我好冷。”
餘歡下意識看向了傅瑾珩,他麵沉如水,卻未見半分怒氣。
她隻能收回目光,對趙北硯說“你來找我的?外麵很冷,你的車停在哪裡?”
趙北硯笑著指了指不遠處的黑色賓利。
“我和你去車上,好不好?”餘歡商討道。
可是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扣住。
傅瑾珩低聲,一字一句地說“就在這裡,好好談。”
趙北硯一直清淡的笑意,徹底消失。
他看向傅瑾珩,用不吝於他冰冷的嗓音說“那就在這裡。”
餘歡有些頭疼。
趙北硯的身體不算好,平日裡就容易生病,此時在外麵站了這麼久,餘歡是真的有些擔心。
她和趙北硯也算是相處了三年,除了海城的這件事,他對她從來叫人無話可說。餘歡哪怕一開始心中警惕,可是後來也是真的生了幾分親情的。
她無論如何,都不希望他出事。
餘歡在傅瑾珩淡漠至沒有一絲絲波瀾的眼神中,推著趙北硯進了望居。
傅瑾珩站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眉眼寡淡,看不出其中情緒。
大廳裡的燈光明亮,裝飾簡單清冷,衡溫空調,四季如春。
趙北硯抬起頭,看著扶著自己的餘歡,笑意淡淡的“這個地方很不錯,難怪……難怪歡歡舍不得離開。”
“趙北硯……”餘歡的臉色微變,她停下腳步,走到趙北硯麵前,蹲下。
她平視著他,就像過去的無數次一樣,她看著他,對他說“對不起。”
趙北硯的手攥成拳,他整個人在一瞬間僵住,之後難得流露憤怒。
玻璃鏡麵下,他的一雙眼睛猩紅“對不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