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時!
她說完,自己先被臊得不行,將臉埋在被窩裡,悶悶地說“我就是亂說的,不是很疼,你不許笑,彆拿我開心。”
似乎是低低的歎息。
傅瑾珩的手心,覆蓋在她的臉上。
他的語氣平靜,很認真“怎麼會不疼呢?”
似是疑惑,下一刻,他的聲音越發得輕“那麼深的傷口,我看著都覺得疼。”
餘歡在昏暗中,覺得心頭亮堂。
她忍不住在他的掌心蹭了蹭,道“你陪著我,我就不疼。”
夜色皎潔,兩個人相擁而眠,不用再多說什麼,就能覺得心照不宣。
餘歡想,這樣的生活就很好了,足夠她一輩子都貪求不足,永遠都不會厭倦
餘歡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有些昏暗,晨光熹微,是剛剛露白的樣子。
餘歡看見傅瑾珩眼底的青灰,她知道的,他昨天夜裡大概都沒有怎麼睡。不然,他怎麼會在自己說痛的時候,第一時間抱住自己。
她從床上下來,刻意放輕了腳步。
聽說醫院的食堂有很多好吃的東西,餘歡打算讓門口的護士去打包兩份。
可是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外麵並沒有人。
餘歡覺得奇怪,不由自主就多走了兩步。
而房間內,傅瑾珩在餘歡離開了很久以後,終於緩緩睜開眼。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上輩子,餘歡死在海城的監獄的時候。
那一天,是他人生的終點。所有的光都熄滅了,他已經沒有了生存下去的欲望。一個人想要努力活下去,都需要一個支撐,一直以來,傅瑾珩的支撐就是餘歡。
他想要好好活著,像一個正常人那樣,好好活著。
可是事與願違,一切總是不按他希望的發展。甚至人生的終點,他還要接受心愛之人離開的劇痛。
這樣的痛太可怕了,以至於明明知道是夢,他還是強迫自己醒過來。
醒來就好了,醒來就好了,她就在你的枕邊,她沒有生病,她完好無缺。
他一遍一遍這麼對自己說。
可是傅瑾珩沒有想過,餘歡不在自己的身側。
那一瞬間,他發現某一根一直緊繃的線,一瞬間,徹底崩斷了。
他知道自己應該冷靜的,餘歡的傷還沒有徹底痊愈,她沒有辦法去什麼地方。
可是他還是害怕極了,完完全全不受控。
他赤著腳快步走到了過道上,在一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一雙眼睛紅得駭人,他說“誰把我的餘歡藏起來了?”
他說得認真,可又實在是很荒誕。這個傅氏集團名下的私人醫院,有誰敢在總裁的眼皮子底下帶走餘歡?
可是傅瑾珩那樣冷靜的一個人,此時卻是沒有半點理智。
他在過道上疾步走過,身後戰戰兢兢跟著一群人。
傅瑾珩的情緒不對,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而不遠處,慕城臉色冷峻,他看著身側的唐言奚,難得一見的嚴肅“這一件事情,不能再瞞著餘歡了。”
唐言奚沒有說話,他平素最反感好友插手夫妻之間的感情事。可是此時此刻,他沒有辦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