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他們兩個人的一瞬間,傅盛光的眸光微斂,之後,他舉步打算往樓上走去。
到了他們這一輩,傅家的幾個兄弟姐妹的感情薄如蟬翼,從來都不是什麼秘密。
“傅盛光,”傅瑾珩開口,叫住了他“我有話要和你說。”
傅盛光皺了皺眉,他對於自己的這個弟弟,從來都沒有太多的關切交流。畢竟自己的身份之尷尬,讓他對這個家,產生不了什麼歸屬感,更不要說,這個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什麼話?這裡就我們三個人,直接說吧。”傅盛光停留在原地,沒有重新坐下的意思。
餘歡上輩子和傅盛光沒有什麼交集,對著他們二人的談話,她隻能安靜旁聽。
“你和安清越的感情,最近怎麼樣?”傅瑾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傅盛光的手攥緊。
“什麼意思?”
“我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個人倘若有了軟肋,那就把她藏好。”
傅瑾珩笑了笑,再度開口,隻用了一句話,就讓傅盛光變了臉色“畢竟,安清越如果知道,當年她家裡的事,是你一手造的局,你覺得,她會怎麼想?你們之間的感情,能受的了這樣的打擊嗎?”
不僅是傅盛光,就連餘歡都詫異地看著傅瑾珩。
今天來傅家,其實是餘歡提出來的。
她想要陪著傅瑾珩蘇黯去看看蘇黯曾經生活的地方,更確切地說,她想要陪他一點點將心頭的隱疾剜去。有一些心病如果不去治療,一輩子都不會好。
餘歡不希望,傅瑾珩逃避一輩子。
這是他們來傅公館的目的,遇見傅盛光,是意料之外的事。
因此,當傅瑾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餘歡才會覺得震驚。
傅瑾珩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調查的這件事,又是否早就知道,今天會在這裡遇見傅盛光。
他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所有事情都處理得乾淨漂亮。
餘歡看著他冷靜的側臉,突然就開始懷疑,自己說要陪他醫治心病,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傅瑾珩,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查的?”傅盛光的語氣緊繃。
“在你們結婚以前,我就已經知道了,這是一張好牌,我不怎麼舍得太早把它打出去。”他供認不諱。
“那為什麼,今天又要說出來?”傅盛光冷笑“心血來潮?”
“趙北硯想要傅家,你應該是清楚的吧。”
“那又怎樣?”
“不怎麼樣,隻是,”傅瑾珩頓了頓,看著傅盛光微變的臉色,語氣不迫不急“如果他的這副棋子裡麵,包括了你的安清越呢?”
“傅盛光,安家一直都在傅盛堯的棋盤裡。”傅瑾珩從來都是那副淡漠睥睨的模樣“你幫我,我替你保住安家。”
“傅盛堯是我的弟弟,我和他說,他難道會不幫我?”傅盛光的臉上,一點點染上了煩躁。
他的心思誌向從來都不在經商上麵,人生最大的夢想,不過是成為一名優秀的建築師。傅家的紛紛擾擾,明爭暗鬥,他是真的絲毫不想參與。
可是人在局中,到底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