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北硯笑得淡然自若“這些錢,不算什麼,能夠幫到張老板的話,就是極好的了。”
趙北硯說話,比傅瑾珩溫和了一點不至,是真的極好聽。
張春年的臉色泛紅,很是激動“趙先生,您太抬舉我了,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你千萬彆客氣。”
趙北硯的笑容漸深,道“確實,是有一些需要你幫助的地方。”
“什麼事?您說?”張春年回應得十分乾脆。
“我有意向要在你這裡,給我的哥哥求個一官半職。”趙北硯說著,臉上的表情幾分無奈“我那個哥哥,實在是太過遊手好閒,我就希望,他在你這裡,能夠有一些事情做。同樣的,我會把我這次花在競技場的這筆錢,都放在他的名下,隻要他在,趙家的錢就不會動。”
張春年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卻還是笑著說“自然是可以的,這麼一點小事,趙先生想要怎麼樣,都是可以的。”
趙北硯點了點頭,道“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之後,他抬了抬手,叫上了自己的秘書陳越思“走吧。”
陳越思從暗處走出來,一聲不吭地推著趙北硯,離開了這裡。
等到趙北硯走了,張春年才恨恨地手中的雪茄扔在地上,用力碾踩。
有小嘍囉走過來,不解道“老大,趙先生的哥哥來工作,不是很好嗎?”
張春年沒有他那麼愚蠢,他冷笑,道“什麼哥哥,估計是想借我的手,除去是真。還說什麼把給我的這些錢都放在他哥哥的名下,這樣一來,人情我欠了,可是他卻是一身乾淨。一石二鳥,真狠。”
小嘍囉會想著趙北硯言笑晏晏的樣子,實在沒有辦法把他和老大口中的心機深重聯係起來,麵上未免浮上了幾分困惑。
而此時,陳越思已經推著趙北硯,坐上了一旁的賓利。
趙北硯的臉色微白,看起來氣色並不好。
“這個張春年,是真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當著我們的麵,竟然抽煙。”陳越思說到這裡,越發氣憤“先生身體不好,他不知道嗎?”
趙北硯笑著搖了搖頭,道“有什麼好生氣的?自己的身體,怎麼能奢求旁人放在心上。”
他說完,便吞下了藥片,緩緩閉上眼。
是前幾天的事吧,趙北硯細細地回想著。
傅及暄剛死,他就被查出了肺纖維化,醫生說,他隻剩下兩年的時間。
趙北硯這麼想著,終於忍不住諷笑。
這副身體,是真的垂垂老矣,沒有什麼生機了。
他前些天還想要救好自己的雙腿,如今看來,大可不必。
已經這樣了,好與不好,還重要嗎?
他今天來張春年這裡,純粹是為了自己死後,能讓趙異舟下場慘淡。在張春年那裡所做種種,隻是為了讓他嘗到苦頭。
可是他沒有想到,會遇見餘歡。
她就站在自己的麵前,紮著高高的馬尾,青春洋溢的臉,豔色灼灼又具疏離感,摻雜在一起,竟有一腔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