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時!
另外兩個人心中也有怒,看著農懷山這個樣子,直接冷笑一聲,道“你倒是指揮得順手,自己在傅家多做了幾年,以為是多了不起的事呢!你憑什麼指揮我們,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今天就指揮你們了,怎麼著,不服氣是不是!”
農懷山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兩個傭人“你們算什麼東西!老爺派我過來,就是讓我監督你們的。你們都給我仔細著,有什麼事情,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三個人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以至於傅瑾珩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們都不知道。
此時此刻,傅瑾珩已經走到了不遠處的小山坡上。
那三個人實在是太吵,他站在他們的身邊,錯覺自己是否是身處鬨市,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喧鬨。
他剛剛就看見了,看見了這個小山坡上,種著很多花。
這些花在初夏時節,或含苞待放或極儘絢爛,在這樣得荒蕪衰敗中,透露出幾分生機。
他走向那裡,想要看清楚這些花究竟是什麼品種。
隻是,他沒有來得及靠近,就有一個小女孩脆生生的聲音,從山坡頂上傳來。
她說“你是誰呀!這裡是我的私人領地,你不可以過來。”
聲音又甜又脆,像是某種野生植物的果實,酸酸甜甜的,帶著夏日的溫熱和不知名的獨特吸引力。
可對於一個從小就浸淫在權術玩弄,人心算計中的人來說,這樣的警告實在是幼稚得有些可笑的話語。
傅瑾珩抬起頭,平靜看向了那道聲音的主人。
女孩子穿著洗得發白的白色小裙子,逆著光,看不清麵容,隻是裸露在裙子外麵的手臂,又白又嫩,就像一截截脆生生,甜絲絲的蓮藕。
傅瑾珩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人,她和他身邊的人都不一樣。她的身上,有一種不知所謂,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
而她的聲音,又軟又糯。
就好像她這個人一樣,看起來真的很甜。
這一刻,傅瑾珩覺得就好像是有人往他他苦澀的生活中扔了一顆糖,高高懸掛在他夠不到的地方,然後對他說“你看,這顆糖很甜,可是你得不到她。”
他這般想著,眼神中的一絲困惑,漸漸變成了冷淡。他轉身,頭也不回地往下麵走。
這一年,餘歡隻有五歲。
她就像一顆小小的甜甜軟軟的糯米糍,短手短腳,跑起來一顛一顛,全然沒有十五年以後漂亮到一眼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矚目的程度。
這一年,她隻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她從山坡上跑下去,跌倒在了傅瑾珩的背上。
傅瑾珩隻覺得背後一重,尚未來得及反應,那個小姑娘直接便將他撲倒在了地上。
他悶哼了一聲,側過臉看著這顆從天而降的小糯米。
“下來。”傅瑾珩冷著一張臉,一字一頓“你現在,立刻從我身上下來。”
餘歡眨了眨眼,這一年,她實在是有些胖,整個人摔在傅瑾珩身上,後者愣是沒有感覺到她身上有哪怕是一塊骨頭。
她軟的不可思議。
一雙烏葡萄似的眼睛又大又圓,臉圓圓的,鼻子圓圓的,就連撐在傅瑾珩身邊攥成拳的小手,也是圓圓的,倘若伸手去按,大概一按便是一個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