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與玫瑰撤僑行動!
“我們現在!正在交火……喂喂喂!草!通訊呢?”
劉夢一在趕緊低下頭,隻見一旁的劉夢鴛已經在陣地裡恨不得縮成一團,致命的火線懸在每一個戰士的腦袋上,好像從夜晚到白天從未停止過。
劉夢一持槍的雙手顫抖著,一旁那把已經被打到炸膛的重機槍就好像垃圾似的隨意丟到一邊,而它的伴侶又在哪裡呢?
“娘的,就剩個身子了,都炸沒了!”劉夢鴛大聲怒吼道,但隨即因為爆炸的緣故緊緊的抱住了冰涼刺骨的步槍。
那槍身早已令她那顆炙熱的內心頓時變得冰涼,甚至早已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間內遠走高飛,她簡單梳理了一下短發,隨即踢開了一個血堆中的小方塊,緊張的吐著冷氣專注的緊盯著那團血水。
血水裡,小方塊與彈殼混雜在一起,燒焦味的根源在她敏銳的嗅覺中早早被發現了,就是血水周圍或者血水裡邊的廢棄物。
劉夢一拍打著通訊,恨不得想要一拳頭把通訊器砸成一攤爛泥,一有這個想法她便趕緊搖了搖頭,用拳頭錘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就想讓自己喘口氣。
劉夢鴛可能已經打傻了,一夜的會戰幾乎讓她的神智都不太清醒了,久久的凝望著那攤血水,但這裡的每一個地方都在上演著相同的場景。
“撤僑撤僑……一個營,全都完了!完了!”劉伊七通過望遠鏡,透過望遠鏡觀察著已經被炸平的街巷,她顫抖著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望遠鏡,四處都是已經被炸的無法令人想象的殘屍,就那麼橫七豎八的躺在平地上。
他們的臉,已經沒有可以令他人辨彆的能力?血肉模糊都算是輕,炸膛的步槍,殉爆的坦克,橫在街道中心的各種裝甲車輛已經徹底將這裡原有的安逸打破了。
“劉隊,通訊沒有恢複,已經確定了,進入城巷的我軍,敵軍,遊擊隊全都掛彩了,我預測,我們能夠辨彆的屍體不過20居,根據無人機觀察,遊擊隊仍然在西城區交火。”
秘書的聲音低沉下來,念完報告在那裡凝望了一下街巷,看著劉伊七的望遠鏡仍然沒有放下,便扭頭走了。
“炮彈打光了…而城中的人也死光了,全都死光了,剩下的也隻不過是殘兵,這場戰爭我們拿下了平原,卻永遠啃不下街巷。”劉伊七還在碎碎念,零星的交火卻已然停止了。
陽光明媚,萬裡無雲,滾滾黑煙吹亂了白雲原有的足跡,最後的一個裝甲排進入街巷。
那粗大的125毫米炮管正對準仿佛暗無天日的半空,履帶碾壓過同誌的,戰友的,敵人的屍體,而低沉的發動機卻在這片地獄裡徘徊著。
如同一個步步緊逼的幽靈。
“同誌們,我的好同誌們,回家了!”坦克排排長從車長室裡鑽出來,隻露出上半身,他對著街巷四周揮手,他的眼前仿佛出現的是一個個在戰前仍然精神十足的年輕人,小夥子。
“救人啊!救人啊!”
幾個鐵血士兵跪在地上拋著石頭,隻見他們將自己的步槍丟在一邊,用力的拋開一個個巨石。
他們無助的怒吼響徹了天空,衣衫不整,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你說,就神奇,就很神奇,還在打,還在打!都打沒人了。”鐵血的排長將攜行具脫了下來,隨手丟在一邊,一切任何具有殺傷性的武器全部被戰友丟在一邊,一腳踢開。
“戰友們,指揮官跑了,咱們鐵血這次輸了。”鐵血排長結結巴巴的對著一旁從目光中都能感覺到要死了的士兵說。
他們點了點頭,鼓了幾下掌,點了點頭。
鐵血排長閉好了嘴巴,邁開步子走出陣地,雙手高高舉起,他帶著整個排投降了。
城內陷入了一片寂靜,該燃燒的卻仍然在燃燒,該勝利的仍然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