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這有什麼意義?”法羅整理好思緒,擺了擺手,“而且很熱吧,一點也不實用主義。”
“美觀和實用主義在女人心裡從來不是選擇題。”讓娜翻起了白眼,“大叔,你這樣一看那種不懂女孩子心情,過了三十歲還沒談過一次愛情的大齡單身漢一枚。”
“人身攻擊啊!我結婚了!”
雖然是上輩子的事了。
合格的軍人不會令些許插曲乾擾正事。他們的吵鬨結束後,奧軍先鋒部隊剛好完成列陣。法羅收斂起閒散的狀態,看著少女,語氣嚴肅地質問道“你認為城堡還未失守,為什麼?”
“很簡單,豁口。”她朝著城牆上長達數米的巨大空缺努了努嘴,“這麼巨大的缺損,幾乎注定這座城堡喪失了一半以上的防守價值。如果我是克萊沃軍的指揮官,攻占這座城堡後,我不會令大軍駐紮城內,那簡直是給自己準備了一個巨大的石頭棺材,還白白讓野戰軍喪失機動優勢。相反,我會率軍駐紮在豁口的東牆城郊,這裡進可攻、退可守,但你在附近看到哪怕一個敵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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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羅環顧四周,除了一些腐爛發臭的士兵和牲畜屍骸,他沒有看到除友軍以外的任何活物。
“所以,真實的情況可以推導。”讓娜端著下巴,若有所思,“你之前說過,豁口是羅貝爾那家夥故意留下的陷阱,目的就是誘引敵軍入城,再彙而殲之。但是,會議上那個叫雅各布的人還說過,克萊沃軍的初次敗北就是在杜伊斯堡被科隆軍所聚殲,聰明人不會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我想,他們不會上當。”
“那……城牆上的旗幟何來呢?”
法羅眉頭緊鎖,少女的論述十分具有說服力,而他從來不擅長算計這方麵的工作,或者說,他一向缺乏將自己的推論大膽應用進現實決策的自信和勇氣。
“城堡失守了。”讓娜沒有犯大喘氣的壞毛病,緊接著說道,“但隻失守了一部分,甚至隻是失守了城區和東牆,殘餘區域仍有守軍堅守。克萊沃的指揮官擔心有個萬一,己方可能被守軍和自東而來的援軍夾擊潰敗,因而不敢背對城堡駐紮。”
“如果我的推測沒錯,克萊沃軍現在應該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在城內,敵人不可能放著現成的空城不去占領,但這支部隊不會是主力,而應當隻是協助清理城區的分隊。主力仍在城外,目前來看,最可能於城西的魯爾河東岸駐紮,那裡是僅次於此處的屯駐良地,同樣進退無礙。”
“這……”
法羅的麵露驚悚之色。
“你,莫非你也有殿下一樣的手掌油畫……”
“我沒有那樣的能力,亞曆山大和我都做不到,但我肯定比你的羅貝爾殿下更具‘觀察力’。”讓娜的語氣帶上了詼諧,“在缺乏情報的時候作戰,就像捉迷藏一樣刺激哦。”
“我明白了。”法羅點了點頭,舉起血紅長槍,“全軍,收陣——”
“哎哎哎,彆收啊。”讓娜連忙搶走他的長槍,對著開始熙攘的人群大聲喊道“不許收陣!我們就從這裡,殺進城去,把杜伊斯堡奪回來。”
“讓娜女士,推測終究隻是推測。”法羅沉聲說道,“戰爭不是消遣,不是追求冒險和賭輸贏的純粹的娛樂,也不是靈機一動的產物,而是為了達到嚴肅的目的而采取的嚴肅的手段。您得出的結論已經點明了敵軍主力的方向,那我們就應該選擇最穩妥的決策尋找敵人主力,與其糾纏,待主力抵達,進行總會戰並取勝。”
“那我也必須提醒你,法羅將軍。”讓娜毫不退讓地叉著腰,將他的長槍插進土地,“我才是正先鋒官,有一份自己的作戰方案,而羅貝爾和蓋裡烏斯元帥都同意了我的計劃,軍人首重服從,我命令你帥所部駐紮,我會親自入城,解決敵人,再和你彙合。”
計劃?
見了去他的耶穌基督穆罕穆德安拉佛祖高天原八百萬神明的鬼,他他媽的怎麼不知道還有個“計劃”?
法羅·德·伊德裡蘇,蓋烏斯·卡西烏斯·隆基努斯,此時此刻感到一股被排擠在圈子外的、迸發自心底的委屈。
但少女已經無視他的汪汪淚眼,騎著戰馬,親自舉著刻印有洛林十字的長杆軍旗,拔出了亮銀色的十字長劍,引走了先鋒部隊中的一部分。
在通過缺口進入城堡的前一刻,少女忽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但這笑聲很大,大到連幾十米外的法羅都聽得一清二楚。
她偏著頭,在馬背上側過身子,對著士兵們宛如宣誓般地舉起旗幟
“勇士們,法蘭西萬歲!”
而在她拍馬衝進城堡的身後,留下了法羅氣急敗壞地大罵“蠢貨,我們是德國人!不對,我是羅馬人!蠢貨!”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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