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又罵了自己加無數效力於奧地利的威尼斯軍官一句,高爾文看向周圍盯著他的目光,憤怒地嚎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我發火嗎?給我裝彈,狠狠射他丫的!”
“轟轟轟轟!”
幸存的九十八門火炮繼續轟擊波蘭軍隊側麵。
隻是區區兩輪齊射,波蘭的右翼部隊就開始肉眼可見的出現騷動不安的情況。
右翼統帥盧布林伯爵拚命安撫軍士,又讓親兵處決了幾個“我軍敗了”喊得最來勁的失敗主義士兵,這才勉強維持住陣線。
經曆第一時間的發蒙,卡齊米日也漸漸回想起來這種聲音的來曆。
“火炮!這是奧斯曼人的那種火炮!騎兵隊!”
聽到他的喊聲,騎軍蓋特曼(指揮官)立即拍馬趕到“到!”
“沿著火炮飛來的方向,給我端了他們的炮兵陣地,完不成任務不要回來見我!”
“是!”
羅貝爾第一個發現波蘭軍右翼有一支五百規模的騎兵隊衝出陣線,直奔遠方的火炮陣地。
“傳令兵,通知朱利奧,率本部給我截住那支騎兵,火炮陣地不容有失。”
不久,一支奧地利騎兵也自近衛軍團分離,追逐著波蘭騎兵而去。
“小的們,跟緊我!”
奧地利騎兵之首,銀盔銀甲的朱利奧揮舞著杜蘭達爾劍,激昂地呼喊著。
“不要給那群波蘭貨色任何機會!”
“找到了!”
騎兵蓋特曼特裡米斯基遠遠遙望見持續開火火炮群,瞪大了雙眼。
“等一下,那是什麼?”
緊接著,無數木刺拒馬映入眼簾,地麵上鋪設的大量枯枝敗葉簡直把“此處有陷坑”寫在了臉上。
特裡米斯基急忙拉住馬韁,他身後的騎兵隊也紛紛駐足不前。
“這……這怎麼辦?”他頓時慌了手腳,“也許那些陷坑都是偽造的,要賭一把嗎?”
“咣當,咣當……”
就在他猶豫不前的這一會兒工夫,朱利奧率領的奧軍已然出現在數百米外的斜坡上。
“哈哈,被我追上了!”朱利奧麵露喜色,“弟兄們,隨我衝下去!”
而特裡米斯基也發現了追兵。
他立刻命令騎兵分散,險而又險地避開了奧軍的第一波俯衝衝鋒。
奧波雙方的騎兵俱是輕裝,輕騎之間的對抗不能單靠高速對衝,那是重騎兵的作戰方式,輕騎的靈活更加重要。
見波蘭騎兵主動解散了衝擊陣型,朱利奧也緊隨其後地散開部隊,命令屬下保持機動,自由交鋒,而他本人也立即投入到緊張的近身戰中。
“喝啊!”
朱利奧嫻熟無比地側身避讓開長矛,抓住矛身扯住敵人,將杜蘭達爾刺入他的胸口。
銳不可當的劍尖輕鬆鑿穿了兩毫米的弧形鐵片胸甲,正中心臟。
另一個敵人呼嘯衝來,朱利奧沒有喘息時間便立即投身下一場交鋒。
高強度的交鋒沒有消磨他的鬥誌與體力,恰恰相反,朱利奧反而感覺揮劍愈發輕鬆,敵人的護甲也越發脆弱,無窮無儘的力量加上他實戰磨礪的戰技,這個曾經的安科納混混足以驕傲地自稱一聲“英勇”。
騎兵們望著首領大發神威,士氣為之一振,這場本應不相上下的交鋒愣是變成了奧軍單方麵的痛打落水狗。
特裡米斯基見勢不妙,即刻拔馬要逃。
朱利奧早就盯上了這位唯一一個披著鬥篷的將軍,大喝一聲“哪裡跑”,拍馬在其後緊追不舍。
在激烈的追逐中,奧地利軍馬質量不如波蘭的缺點開始顯現。
同樣的草原,同樣的輕裝,二者間的間距卻越來越遠。
朱利奧焦急地抽打著胯下戰馬,可無論他使出百般技巧,戰馬始終拉不近半米距離。
緊急關頭,他突然反手握住杜蘭達爾,對前方大吼一聲“看劍!”
特裡米斯基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道越來越近的黑影。
“啪嗒。”
波蘭馬停下腳步。
特裡米斯基難以置信地握住深深刺穿胸口的杜蘭達爾,翻身摔下戰馬。
朱利奧“籲”了一聲,停住馬步,下馬用劍割下他的首級,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