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克裡斯托弗坦誠地聳了聳肩,“大哥你是知道的,我和我老婆六歲就在一起玩耍,她十六歲就嫁給我,這麼多年過得還和結婚前一樣快樂,除了多了兩個孩子之外沒什麼變化,我哪知道什麼是政治聯姻?”
“你媽的……”
弗雷德裡克笑罵著踢了他一腳,又拍了他一巴掌。
“彆跟你哥逗悶子,我很嚴肅,趕緊的告訴我。”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克裡斯托弗笑著坐在他身邊,“不過大哥,那不勒斯國王說他的外甥女今年才是個十四歲的丫頭片子,你不介意?”
介意?放屁,十四歲剛剛好!再大就老了!
弗雷德裡克麵無表情地在心裡大喊,表麵上遺憾地道“是啊,可惜,其實我更喜歡年紀、胸和屁股都大一點的。”
“大哥,控製一下,你的嘴角翹上天了。”
“嘿嘿嘿。”
“大哥你彆嚇我啊,你是否清醒?”
“嘿嘿嘿(擦口水)。”
“來人啊!陛下被海風吹得犯頭風了!快把陛下帶回去!”
“嗯?大膽侍衛,放開朕,朕沒瘋!朕沒瘋啊!”
“什麼?奧地利在的裡雅斯特集結了艦隊,又來打羅馬了?”
意大利,羅馬,聖伯多祿大殿,教皇謁見廳。
尼古拉五世在聽完耳目的彙報後,驚怒交加地掀翻了金色餐盤裡的水果。
“維也納的事為什麼總是那麼糟糕!”
耳目害怕地縮起脖子“冕,冕下,這都屬下聽酒館的外地商人和詩人說的,不一定……”
“不!”
尼古拉抬手喝道“強烈的直覺告訴我,奧地利的弗雷德裡克就是那麼不知好歹的家夥。”
他背著雙手在謁見廳來回踱步。
老博爾哈安靜地坐在一邊,靜靜啜飲著杯中的美酒。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在沉吟良久後,尼古拉突然哼了一聲。
“天國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老夫正愁沒機會報複當日之恨,真是瞌睡了送枕頭,來的好!”
“冕下。”老博爾哈顫巍巍地抬手捋順蒼白的須發,“客觀而言,我教廷無力雙線開戰,老朽自請前往納波利,與那不勒斯的國王議和。”
“唔姆……”尼古拉眉頭緊蹙。
就真心而言,他實在不願放過這個一舉蕩平南方最大威脅的機會。
自從諾曼探險家族「歐特維爾」侵占了南意大利之後,教皇國的南境數百年不曾安穩。
雖然不複當年之勇的「老狐狸」阿方索如今被教廷軍困在首都,可俗話說得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不勒斯仍有遼闊的兩西西裡土地,更有遠在伊比利亞的阿拉貢本土作為外援,和教皇打上十年八年的拉鋸戰都不是問題。
假如沒有奧地利突然的攪局,其實尼古拉並不介意窮儘餘生去解決那不勒斯的威脅,給後人留下一個強盛的基礎。
可惜,不知道弗雷德裡克三世抽了什麼瘋,這幾年一直揪著教廷窮追猛打。
難道教廷早年得罪過他不成?
想到這裡,尼古拉對仆從囑咐道“古蒂諾,你去翻閱一下圖書館裡的哈布斯堡家族卷宗,查一查奧地利公爵和我羅馬正教究竟有何冤仇。”
古蒂諾低聲稱是,恭謹地倒退出謁見廳。
不要問為什麼羅馬的大圖書館會有哈布斯堡家族的卷宗。
凡是超過了兩百年的古老貴族家族,教皇都會不惜重金賄賂其家族老人,偷偷拓印複製他們的卷宗曆史,再查找其中的家族秘辛,作為必要時刻要挾的手段。
哈布斯堡家族擁有四百年的輝煌曆史,由起初的城堡之主,一步一個腳印地成為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室家族,教廷自然不可能不重視他們的家族資料。
比如前代公爵和神羅皇帝阿爾布雷西特,教廷複製的文獻就記載著其與伊麗莎白從相知相識到大婚成家的詳細記錄,連弗雷德裡克都不一定有教廷更了解他這位堂哥。
尼古拉五世滿意地捋著胡須,驀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對啊,怎麼正義凜然的教廷搞得跟個邪惡的地下社團似的。
難道我是個很壞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