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靈韻!
經曆過那晚的坦誠相見,二人更加濃情蜜意,李青萄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這麼愉悅的繼續下去。
可天不遂人願,好景不長在,三月之後,一切美好都被打破。
元寶死了,死於墜樓,李青萄自責萬分,都是自己沉溺於兒女私情才疏忽了對兒子的照顧,隻覺天塌了下來,恰巧又碰見葉靈設計勾引楊豐神,當晚,章成儒更是將小妾接回家中,一時間李青萄萬念俱灰,隻覺人人可憎。當晚,她買了半斤砒霜,下在飯菜裡,親眼看著章成儒和那狐狸精一口一口吃下去,直至毒發身亡,從頭到尾,李青萄沒有說過一個字,她坐在房中,盯著兩具逐漸冰冷的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暮色很快降臨,屋中燭火無人看管,掙紮了片刻便熄滅了,墨色瞬間渲染開來,李青萄依舊如老僧坐定般一動不動,突然她看到院中好像紅光一閃,接著一個空靈詭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庭院西北至陰之角,下挖七尺七寸,會有你想要的東西。”
不知是否是毫無頭緒,心亂如麻,李青萄竟信了腦海中的言語,向院子走去。挖了好一會,驚現一個錦盒,霎時間李青萄被嚇出一身冷汗,原來那耳語不是幻覺,自家庭院中果真有東西!自己身邊有人!
但此刻她早已萬念俱灰生無可戀,那也就沒什麼好害怕的了,打開錦盒,裡麵安靜躺著一隻小巧精細的七色葫蘆,旁邊還有顆通體血紅的藥丸,正當李青萄一頭霧水之際,耳邊聲音再度響起“好孩子,快快打開葫蘆。”李青萄不疑有他,鬼使神差的擰開葫蘆,一陣煙霧從葫蘆中飄然而出,逐漸形成人形,似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媼,“她”懸浮於半空,居高臨下的望著李青萄,森然道“小丫頭,老身血妖婆婆,正是你的怨念喚醒了我。”
“血妖婆婆?你是何人?”李青萄不自覺退後一步。
“看來我被困於這七寶葫蘆中時日已久,早已無人識得我了,你可知道血魔老祖?”
李青萄雖不是修真之人,卻也對正魔兩道之間的恩怨略有耳聞,經常有家中長輩嚇唬那些調皮搗蛋的小孩子,血魔老祖要吃人了,僅僅是這個大名,能止小兒夜啼,當即點了點頭。
那血妖婆婆嗤笑一聲“看來這老妖怪名頭比婆婆大的多,幾百年了仍有小輩記得他的凶名。”複又輕笑一聲,對李青萄說道“小丫頭,你可聽好了,婆婆正是這血魔老祖同門師妹,五百年前聞名天下的血妖婆婆是也!”
李青萄聞言一屁股跌坐在地,隻嚇得渾身哆嗦。
那血妖婆婆見狀,趕忙說道“小丫頭彆怕,婆婆雖然是魔教中人,可對你心生親近,毫無加害之意,況且我被封印在這七寶葫蘆中五百年之久,已快形神俱滅,你現下所見到的,不過是婆婆的一魂一魄罷了。”
李青萄雖嘴上不願承認,卻也感覺這血妖婆婆如自家長輩一般,亦是心生親近,隻是方才一時難以接受而已,隨即站起身來,朝那人形微微一笑。
血妖婆婆見此,拍手大笑道“好!很好!看來天不亡我,小丫頭,你可真是婆婆的福星,你叫什麼名字?又究竟所為何事能讓你生出如此重的怨氣與婆婆感應?”
也許是急需找人傾訴,李青萄便將近日以來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耐心聽完後,血妖婆婆輕撫李青萄頭頂,溫言說道“孩子,你可知為何自古以來,英雄也好梟雄也罷,凡絕頂之人都是男子居多,而我們女人卻少之又少?並非女子不如男,隻因女子天生心思細膩,更難斬斷青絲而已,情有所鐘心有所屬,便多了一份牽掛,一份顧忌,如遇大事,難免不能當機立斷,所謂天道無情,隻有放下這無用情愫,方可逍遙自在,隨心所欲!”
李青萄聽完這番話,若有所思“婆婆可是要我斬斷情絲,從此不再為情所困?”
血妖婆婆並未回答,而是問道“你可願入我門下,重振我血魔宗是威名?”
李青萄如遭雷擊,一時間呆在原地,半晌沒有答話,血妖婆婆也不心急,隻是笑吟吟的望著她,許久之後,李青萄終於做出了選擇“小女甘願拜入婆婆門下,可我一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擔此重任?”不及說完,血妖婆婆打斷道“這你不用擔心!既然你願意拜我為師,那先服下那顆藥丸,婆婆被封印五百年,一月之後便會灰飛煙滅,為今之計隻有讓婆婆附身於你,如此便可傳授你我畢生所學,配以藥丸,不消時日便可成功,隻是這速成之法也有弊端,一來你根基不穩,他日若遇上善於攻其心智的絕頂高手自會露出破綻,二來這功力一傳二去,所餘二存其一,所以讓你服下丹藥固本培元,不過徒兒你也不必擔心,婆婆修行數百年,即便隻有五成,也有兩百餘年的功力,當世你難逢敵手!”言語間說不儘的豪氣。
李青萄又驚又喜,回想起自己二十多年來的日子,不禁對陌生而未知是未來翹首以盼,便一口答應下來。至此,李青萄成為血魔宗新任宗主。
更是改名李青桃。青色葡萄,亦是人間美味,而桃子泛青,入口隻有酸澀,毫無滋味。
女子一念成魔。
而楊豐神回想起李青萄離開時決絕的身影,自知與李青萄之間誤會已深,且有愧於她,變得一蹶不振,酒樓無心經營,慢慢變成酒館,再成酒肆,最終不知所蹤。
女子極情,常常會被記住,而男子癡心,卻往往被辜負。
百無一用是相思,不值一提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