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靈韻!
見劉千言仍枯坐在地上,一直未發聲的王牧走上前去準備將他扶起,前者一把拂開師弟,雙手十指狠狠插進地麵,指尖不斷滲出血來,口中不斷自顧自念叨著“我怎麼會輸給他。”王牧見師兄不願起身,也不強求,蹲在劉千言身側輕聲道“大師兄,你可知為何會輸給小師弟?”
劉千言眼神冰冷,瞥了眼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師弟“哦?這麼說來你知道?”
王牧對於大師兄的冷漠態度不以為意,一反常態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劉千言身邊朗聲道“你我同門十幾年,素來無私交,我知道大師兄你向來看不上我這個天資駑鈍的師弟,今日咱們師兄弟敞開心扉,說幾句知心話如何?”
聽聞王牧戳破自己心事,劉千言一時略覺尷尬,不知如何作答,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又聽王牧繼續說道“我武道天賦遠不如你,可畢竟虛長你幾歲,師兄你自幼在劍穀修行,不像我這個俗人,好歹在江湖上混過幾年,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師兄你天賦之高,小師弟未入門之前一騎絕塵,作為劍神首徒又是師父義子,一向對自己要求甚高,總以師父為榜樣,想要有一天達到師父甚至是仙凡祖師的高度,對於我輩劍士來說,這本事該有的霸氣,但也因為如此,才導致你的勝負心太重了,凡事都想爭第一,心胸不如師弟寬廣,這才是你落敗的緣由。”
劉千言仔細斟酌王牧的話,嘴上雖不承認,但心中也不免認同了幾分,喃喃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確實嫉妒小師弟的天資,嫉妒他能被神劍青睞,嫉妒他在翠雲山和鬼刀山莊的大放異彩,隻因我身在局中,未能早日看清這些而已。倒是師弟你今日也讓我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你這個悶葫蘆竟能說出這般大道理。”
王牧見師兄語氣輕鬆,似乎放開心結,不由爽朗大笑道“既然打不過你,隻能多花些心思想著如何同你說道理了。”
劉千言抬頭苦笑,站起身來拱手道“多謝師弟助我解開心結。”王牧趕忙起身回禮。
二人此番對答並未可以壓低聲音,一旁的羅江天安靜聽完後不禁對毫不起眼的王牧高看了幾分,自言自語道“如今這劉千言心結已解,他日若有機緣,劍道修行恐怕又要一日千裡咯,這餘小子隻怕又要多出個勁敵來了。”
餘景芝帶著曹可欣很快來到思過崖頂,人還是那對人,星空還是那片星空,但此時到心境已和之前大不相同。
曹可欣抱膝坐在地上,喃喃道“小師弟,還記得咱們第一次來這的情形麼?”餘景芝也被勾起回憶,赧羞道“怎麼不記得,當時我初來乍到,是師姐禦劍帶我來的這思過崖。”“是啊,當時你哪有這麼高的本事,禦劍時身體繃的僵硬。”曹可欣望著天空說道。
“若是我們都不會長大該有多好,長大了之後總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曹可欣不禁感慨道。“餘景芝何嘗不是這般感想,但許多事情不是單憑自己一人之力就能了結的,歎了口氣“師姐你放心,不管如何,我永遠都是你的小師弟。”
曹可欣猛的站起身來,撲向餘景芝的懷抱,嚎啕大哭。餘景芝抱著師姐,不知如何勸解。
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那對相擁的男女聞聲分開,尋聲望去,隻見沐思雨一身素衣款款走來。“沐師姐,你怎麼來了?”
“餘師弟,師父要見你。”沐思雨仍舊是不鹹不淡的性子。餘景芝不知周瑉君所為何事,轉頭對曹可欣說道“師姐,師弟先行一步,咱們就此彆過。”說完不理曹可欣挽留,大步朝著悟劍山走去。
沐思雨深深看了曹可欣一眼,也跟著餘景芝離開了。崖頂複又回複寧靜。
餘沐二人轉眼來到悟劍山,周瑉君早已等候多時,在屋內沉聲道“餘師侄進來吧。”後者聞言走進屋內。
餘景芝打了個稽首,問道“師叔也知道我回來了?”
周瑉君冷冷說道“我修煉靈青玄多年,怎會感知不到你的劍意?再說你和劉千言在劍穀打得驚天動地,整個劍神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餘景芝聽她語氣淩厲,不由訕訕道“不知師叔此番找我有何要事?”
周瑉君哼了一聲“師叔也沒什麼要事相商,隻是知會你一聲,如今劍穀之中,除了穀主和我那五師弟之外,其餘幾位師兄都還當你是劍穀弟子。”
“可我娘家畢竟是仙狐洞弟子…”
“那又如何?你也是我餘師弟的兒子!我信得過師弟的為人,自然也信得過你,但穀主既然將你逐出師門,我這個做師叔的也不便過多指手畫腳議論穀主的不是,今日與你相見,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但師叔在此向你保證,隻要你不曾為非作歹,師叔便一日不會對你拔劍相向,你自己多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