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樣子倒是不多,有可能是秦澤派出的斥候。”
“他們發現了咱們的蹤跡,這才一路追了過來。”士兵擦去臉上的汗水,立刻回道。
“媽的!老子都已經棄城走了,他還要追!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啊!”錢守義憤恨的罵了一句。
先前攻打臨濱城時,他自覺太過於艱難,且在一開始折損了不少兵馬,為此,他編了個墜馬受傷的借口推脫,後續的攻城戰便沒有參與。
雖說有些不甘心,畢竟攻下臨濱城後要錢有錢,要糧有糧,折損的兵馬都可以憑借錢糧再招攬,隻是這陰差陽錯之間,卻僥幸躲過了臨濱城的那一戰。
那一戰,前去協助小野次郎的陳鴻博,丁默敏,梁公誌三人及攜帶的兵馬儘數死在臨濱城,可謂是一戰打了個全軍覆沒。
時至今日,想起臨濱城,錢守義依舊心有餘悸。
也正因此,他知道臨濱城最後來的援軍一定是戰力極強的軍隊,與他們交戰,絕對落不得一個好下場。
之後,他便退回倉陽城,趁著駐紮在城中的扶桑人忙於接戰時,帶著為數不多的兵馬逃了出來。
他不認為城裡麵那些扶桑人能夠將秦澤的兵馬所擊潰,那無異於比登天還難。
隻是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他們不僅破了城,甚至都已經派人追蹤到了自己這裡。
這些天的逃亡可謂是心驚膽戰,連吃飯喝水都要搶時間,如今甚至都不走大路,而是該走小路,卻還是被窺見,這讓錢守義在驚懼之餘又感憤怒。
他抬起頭,看向周邊,此地人跡罕至,草木林立,確實是個躲藏的好地方。
“你剛剛說,他們追來的人很少?”他沉聲問道。
士兵點頭,回道“是的將軍,出現在視野中的,隻寥寥數人。”
“再看看,看後麵人多不多!”錢守義摸了下腰間的刀,冷聲道。
士兵當即離去,錢守義左右環視,而後喝一聲“跟我來!”
片刻後。
一片林中,錢守義看著趕來彙報的士兵道
“確定好了?後麵沒看見大隊兵馬?”
“沒有,將軍!隻看見七八騎,那幾人身著黑袍,來的很快。”
錢守義冷笑一聲“秦澤這廝,還真看不起人啊。”
“我知道他要殺扶桑人,乾脆就派這麼點人來追我嗎?”
下一瞬,他臉色驟然漲紅,怒喝一聲
“把老子當什麼了!”
“想殺我,真當以為是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嗎?!”
“來!先停下!將這幾個追來的雜碎給我殺了!”
“是!將軍!”
士兵們立刻拉停戰馬,錢守義瞅準一棵大樹,慢悠悠的騎了過去,而後下馬背靠樹乾坐下,他喘了口粗氣,冷聲道
“我在這裡歇會,追來的就幾個人,你們去把他宰了!”
“殺了他們,今日也不走了,天色已經很晚,在此地歇息一夜。”
士兵們當即離去。
“呼——”
一口濁氣吐出,錢守義疲憊的拿出水袋,剛準備喝水卻發現水袋裡麵空空如也。
“媽的!”
他一把將水袋擲出,頭靠在樹乾上,隻覺渾身上下又酸又痛。
傍晚的風吹過林中,引來一片簌簌響聲,樹上的老鴉扯著嗓子叫得讓人生厭。
錢守義皺著眉頭,抬頭看向陰沉沉的天色。
“該不會要下雨吧?”
“那可就麻煩了可千萬彆下雨,老子可不想走在泥地裡。”
自語一句,他微微喘著氣。
這難得的平靜,讓他突然產生一股倦意,雖老鴉聒噪,但此刻卻好像在催人入睡一般。
疲憊的身軀此刻得到休息,他雙眼半睜半合。
但不過片刻。
一片打鬥聲從前方傳來,將困頓的錢守義猛然驚得睜開了眼。
但他並未起身,隻有幾個追兵,自己手下雖然現在不多,但要解決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