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他記得自己是從懸崖上掉了下來,可卻完全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
他看著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奇怪的瓶子,瓶子內的液體順著一個透明管道流入了自己身體,他下意識的想將那管子拔下來,卻被一隻小手拉了下來。
“你彆動,這裡麵可是治你腿上毒素的藥。”
紀允思攔住他沒好氣說道,那藥可是係統自動識彆吐出的藥,就這一份,若是沒了,她還得用積分換,本來積分就沒多少。
男人那好看的眸子微微一怔,麵前的小姑娘麵黃肌瘦,穿著破布麻衣,看似不起眼,居然能診斷出自己雙腿的毒。
這幾年裡彆人都以為他的腿殘了,殊不知是他中了毒,強行用內力將毒逼到了自己雙腿上才得以活命。
他看著自己渾身被包紮好的白色繃帶,卻感受不到疼痛,而他的雙腿卻似乎也有了一絲知覺。
男人眼神閃過輕微的詫異,漸漸開口,用極其沙啞的聲音皺眉說道“你…是誰?”
紀允思將他紮針的手慢慢放好後對上了那雙眼睛。
微微一愣,男人的眼睛如深潭般黑不見底但卻又似乎想把人吸進去讓人心生恐懼,哪怕是見慣生死的紀允思也忍不住。差點陷了進去。
紀允思隨即回過神來說道“我叫紀允思!你從山崖上掉下來,是我救的你,還有我在你身上放的所有設備和器材,就是你身上的所有東西你都不允許私自動,這些東西很貴的,都是治傷的好東西。”
紀允思害怕他不相信自己會趁自己不注意在次將針管拔掉,隻能再囑咐了一遍。
“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這呆著好好休息。”
男人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直直看向她,薄唇微啟“你去哪?”
紀允思看著他那雙眼睛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後伸出食指挑逗的勾了一下他的下巴語氣極其輕浮的說道“我去給你弄些吃的,家裡沒有吃的了,我餓一頓沒關係,但是你正處於恢複期,不能不吃,乖乖等我回來!”
男人活了幾十年,居然被一個小丫頭調戲,瞳孔瞬間放大。
紀允思出了房門後,走了幾步有些疑惑的回頭望了望,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
在紀允思離開後不久屋子內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跪倒在男人麵前說道“主子!是屬下失職讓主子傷成這樣,還有這姑娘也太輕浮了怎麼敢調……調……”
後麵的話黑衣人沒敢說出口。
男人緩緩坐了起來,但沒有去碰右手上的那些奇怪管子,眼神恢複平靜漆黑如墨看不出半點波瀾。
“我怎麼在這兒?”
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聽到自家主子的問話如實回答。
“昨日您從山崖下掉下來,我們趕到之時便看到這姑娘在救治您,當時您傷的太重,我看她的手法奇特,很快就讓您血流不止的傷口止了血,便沒有出現,想著讓這姑娘先將您救下在說,隨後您便被這姑娘帶到了這兒,就是……”
黑衣人欲言又止隨即壯著膽子說道“就是卑職剛剛才知道這姑娘居然是丞相府的嫡女。”
黑衣人是聽了那幾個莊子上人的話才知道這不起眼的姑娘,居然是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
當年紀鴻振害怕那妖女的名號傳出去,為了他們紀家的門楣便秘密將紀允思送了出去,以至於除了幾個知情人誰也不知道紀允思的下落。
榻上的男人皺眉陷入了深思但沒說些什麼,隨即擺了擺那骨節分明的手,讓自己的手下退了出去。
他想賭一下,他腿上的毒素尋遍名醫都沒有任何辦法,而這小姑娘僅用了一天時間就讓他的雙腿有了一絲絲知覺。
他想賭這紀允思能治好他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