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侯爺看著她端莊溫柔模樣,仿佛看到了當年自己閨女未出閣的樣子,瞬間熱淚盈眶。
紀允思在紅蓮的攙扶下進了馬車。
紀鴻振本是錦郟城人,所以紀家祖墳與老宅都在錦郟城。
開棺驗屍是大事,紀鴻振作為紀家人當然也得到場,畢竟挖的可是他們家的祖墳,湯飛瑤不放心也跟了上來。
這樣一來,去往紀家祖墳的人便形成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而作為皇上派來的主查官,這一路上的大小事務便理所當然得由張清辭上下打理。
一路上,張清辭仿佛與紀允思不認識一般,除了必要的溝通以外,完全沒有任何的交集,而且每回都是以臣自居,生分得很。
弄得紀允思渾身不自在,心虛的時不時便將餘光撇向他。
總想著該如何跟他道歉。
可她這個舉動卻被老侯爺儘收眼底“怎麼?丫頭!你喜歡他?”
這悠悠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嚇了紀允思一跳。
“老頭兒,你說什麼呢?誰喜歡?”
“那你這眼睛這一路上時不時的便盯著他做什麼?這小子長得是挺好看的,配得上你,不過是個文官,就怕他那文官的花花腸子都如你那個死爹一般,到時候害你受苦,不過也不怕,有本侯為你撐腰,到時候他就算裝對你好也得裝下去。”
紀允思一臉無可奈何“老頭,我已經嫁人了好吧!”
“怕什麼?若真喜歡,就跟恒王和離,有本侯在,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紀允思心服口服地朝他抱拳“老頭,我求你這句話千萬彆讓蕭景辰聽見,我怕他找你拚命。”
“他敢!”老侯爺雙目圓睜。
“你就說你喜不喜歡吧!”
“不喜歡,不喜歡你彆說了。”紀允思擺手趕緊逃回了馬車。
夜晚,眾人在張清辭的安排下住進了驛站。
湯飛瑤看著那有些破敗的驛站嫌棄得很,從懷裡掏出手絹兒,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相爺,我們今晚真要住在這裡啊!”
紀允思卻毫不在意的走進去,坐在了大堂裡,冷笑地說道“你要是嫌棄就滾出去自個兒住,沒人兒請你非得在這兒。”
張清辭一路上任勞任怨,這荒郊野嶺的要不是他常年行商,知道這兒有驛站恐怕他們這一行人都給露宿荒野,她居然還在這兒挑三揀四。
湯飛瑤皺眉“你怎麼敢跟我這麼說話?”
紀允思剛要回懟,便傳來了張清辭的聲音“紀夫人請慎言,她是君,丞相為臣,而您更無官身,怎麼可以對恒王妃這般無禮。”
“我……”
紀鴻振瞪了她一眼,湯飛瑤瞬間泄氣,不敢再說話。
而張清辭卻依舊疏離地來到紀允思麵前行了一禮說道“王妃,臣已安排好,眾人的住處,這是您的房間,隻是這驛館條件有限的飯菜可能不是很可口,還需王妃忍耐一下。”
“無妨!張大人這一路辛苦了!”
“為君分憂是臣的本分,若無其他事臣便安排其他人入住。”
紀允思點了點頭“去吧!”
紀允思站了起來,撣了撣自己身上莫須有的灰塵,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中途還不忘故意重重撞了一下湯飛瑤。
給湯飛瑤撞了個趔趄。
她見張清辭已經不大堂,想開口訓斥,便迎麵撞見剛走進來的武安侯,嚇得她,剛要吐出來的話硬被她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