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一出國就是秘密身份，特訓失聯三年以上，他怕萬一他就這麼走了，薑念念後悔了，和傅淩琛分手了，卻找不到他怎麼辦？
他不能走。
他得留下來。
除非親眼看到她過得幸福，傅淩琛對她很好很好，他才能徹底離開她的世界。
可現在想想……
他似乎，不該留下來。
他留了下來，成為了敵人刺向薑念最鋒利的那把刀。
“傅淩琛，我在想當初如果我出國了，這個幕後的女人是不是就害不了念念了。她終究隻敢借刀殺人，卻從來不敢自己露麵，不是嗎？”
謝無妄惆悵愧疚地說道。
就像桑非魚和厲聿，如果兩人本身之間沒有缺口，溫彥廷也利用不上。
還有韓馳和韓煜，如果不是韓家本身有問題，韓馳也不會被韓煜利用去救桑非魚，險些丟了命。
幕後的女人再厲害，厲害的也隻是心機。
她並不敢正麵與這麼多大家族對上。
是他們自己，讓她有了利用的機會。
所以……
如果當年他聽爺爺和爸媽的話，老老實實出國特訓，不再打擾念念。
那麼溫彥廷即便因為誤會牧萱自殺而恨他，也不會再牽扯到念念身上去。
因為當時他出國，溫彥廷也是要跟他一起去的。
“她可能會有彆的刀，但一定沒有你這把刀這麼鋒利，也沒有你這把刀刺得念念那麼疼。”傅淩琛一想到念念是死過一回的，他心臟就鈍痛。
傅淩琛並沒想過讓謝無妄減少什麼愧疚感，他還希望謝無妄內心的愧疚感再多一些，這樣謝無妄就會用餘生來好好彌補念念，不會再對念念有半點不好了。
“……”謝無妄覺得，傅淩琛這把刀也挺鋒利的。
紮得他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不過，當年如果你真的走了，也就永遠失去念念了。”傅淩琛笑了笑，“你舍得？”
他又不傻。
當年謝無妄留了下來，他就知道謝無妄是在等一個可能——念念和他分手的可能。
他早就看穿了。
“哼，我對念念的愛是絕對拿得出手的，我寧可一輩子愛而不得，也舍不得讓念念受半點傷害。”謝無妄輕哼道。
“哦，那你18歲之前都在乾嘛？”傅淩琛輕嗤道。
“……”
打人不打臉！
“你那邊，沒有監聽吧？”謝無妄轉移話題。
“我在厲聿的海島上。”傅淩琛勾唇，“能把監聽安到這兒來，那怕是真的難以對付了。”
謝無妄鬆了口氣，又說“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傅淩琛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忽然好了一點，他輕笑道“傅氏集團可是我留給念念的嫁妝，怎麼也不能敗掉。川川這不是還沒上學麼？我正好把積累的工作處理一下。”
“還要拍那個校園劇呢，不過你都亂七八糟弄的什麼劇本？劇組覺得太癲，然後探了一波路，果然被粉絲噴慘了你知道嗎？”謝無妄也看過本子了，沒好氣地吐槽。
“那不然呢？”
傅淩琛舔了舔唇，挑眉“把咱們真實的故事搬上大熒幕？你願意麼？”
“不願意！！！”
謝無妄回答得特彆快。
傅淩琛再一次低聲笑了起來。
這家夥，似乎也沒那麼討厭了。
於是，傅淩琛輕啟薄唇，對謝無妄說了一句讓謝無妄怔忡良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