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隔著衣服貼在她小腹上的時候,她輕哽了一下,鬆開了手。
“等你好了,我再讓你打讓你罵,但現在,乖乖閉上眼睛,什麼也彆想,好好睡一覺。”厲聿輕輕替她揉著腹部,小心翼翼地也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
桑非魚背部貼上厲聿的胸膛,男人的體溫迅速暖了她的肌膚。
腹部的涼意,似乎也被他掌心的熱度漸漸驅散。
她卻覺得,比剛剛更加難受。
難受的,是心。
為什麼,他不早一點來啊……
桑非魚閉上眼睛,花了好一會兒才忍下眼淚,漸漸睡去。
厲聿感覺她身軀暖了起來,小心地更加貼近她。
手掌也一直揉著她的肚子。
他看著沉睡在自己身前的女人,內心的掙紮再一次浮現。
怎麼辦呢?
小魚,我不想放開你……
一點也不想。
縱然知道韓馳會對你很好,可是……我還是想親自照顧你。
“她要真嫁給了韓馳,肯定會受很多委屈。”
傅淩琛早上從他身邊路過時,淡淡撂下的這句話,讓他尤為掙紮。
他當然知道,韓家不像謝家那麼好。
小魚和韓馳也不像薑念和謝無妄那麼坦然。
薑念是個不受委屈的性子,在謝無妄身上受了委屈還能去謝家告狀,可小魚在感情裡卻太懂事了。
而這種懂事,是他厲聿十幾年的故作冷淡造成的。
曾經的小魚會因為他太冷跟他鬨,卻從來沒有在他麵前說過厲家人半個字的不是,甚至為了他去努力地跟他的家人打好關係。
這就注定了韓家如果有任何欺負她的地方,她都隻會為了韓馳忍耐。
不會跟韓馳告狀,讓韓馳為難。
可是……
她現在這麼虛弱,怎麼禁得起再一次長年累月的委屈和忍耐?
厲聿埋首,到她散落的發間。
可是,她不想要他。
他也不敢勉強。
畢竟……他是最不配也最沒資格勉強她的那個人。
……
厲聿帶著桑非魚請假離開之後,節目組就暫停了拍攝。
因為節目組還有其他檔期,而此次所有嘉賓上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並不真在這檔撒糖節目上。
所以,節目組隻會在島上待5天。
拍攝進度還是很緊張的。
於是節目組這邊就找到傅淩琛,商量了一下,說是把桑非魚和厲聿原定的戲份延後再補,待會兒晚點先拍其他三組嘉賓。
反正是錄播,可以後期加上去。
傅淩琛淡淡‘嗯’了一聲,隨後就和韓馳繼續在海邊走著。
“桑非魚的身體不好,你那計劃還要繼續嗎?”
傅淩琛的問話,讓韓馳微微一僵。
不繼續,這樣拖著對她更不好。
她隻有放下對他的感激和愧疚,才能真正接受厲聿。
“小魚必須明白,她不欠我什麼。”韓馳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他跟她說過很多遍。
當初兩人默認開始交往的時候,他就說過——她不需要那樣感激他,因為當時他接到命令去解救人質,哪怕那個人質不是她,他也會豁出性命去救。
隻不過是……看見人質是她,他有些亂了方寸而已。
但這並不是她導致的。
是他自身心理素質不夠硬。
“桑非魚沒愛上你,是不幸中的萬幸。”傅淩琛忽然這麼說道。
就像,薑念沒愛上他,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一樣。
否則,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與她之間的殺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