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曹建充得知熊乞遇害的消息後,悲憤至極。
他迅速調集了附近太行山寨的所有寨眾,決心為熊乞報仇。
曹建充率領著憤怒的寨眾,發瘋似地猛攻博陵郡的冀州軍。
他們不計傷亡,奮力拚殺,每一次衝鋒都充滿了悲壯與決絕。
雙方都死傷慘重。
最後,在信都郡的冀州軍來援之前,曹建充帶領著殘餘的寨眾退入魚兒沼,繼續與北周軍展開長達數年的鬥爭。
夜幕低垂,大陸澤畔的漁家酒肆內,陸機、盜夜老人與周一鬥三人相聚於涼亭之中。
微風拂麵,酒香四溢,他們品嘗著漁家精心烹製的小菜,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周一鬥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開口“李燁那邊,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原來,自傍晚時分李燁歸來後,他便一直閉門不出,令眾人對他的情緒狀態感到擔憂。
畢竟,大仇得報後,人的心情往往複雜難測。
陸機輕抿一口酒,沉思片刻後回應道“江湖中人在大仇得報之後,通常會有多種表現,或釋然解脫,或滿足自豪,或疲憊反思,或迷茫空虛,亦或是放下過去,展望未來。叔,您覺得李燁會是其中的哪一種呢?”
周一鬥沉思良久,仍是不確定地答道“或許……是最後一種吧。”
盜夜老人卻對陸機的分析不以為然,搖頭笑道“你這小子,總是喜歡說一些玄乎的話。我猜李燁現在應該是各種情緒都有。不過,他是個懂得調整自己的人,放心,一會兒他就會出來的。”
陸機聞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李燁內心的情感確實如盜夜老人所言,紛繁複雜。
這份深埋心底的仇恨,已經陪伴他度過了漫長的十七年。
如今,當這份仇恨終於得以釋放,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然而,複仇之路並非坦途,它讓李燁身心俱疲。但當他看到自己的努力和付出換來了應有的回報,心中又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欣喜之情。
儘管經曆了如此多的波折,李燁卻並未陷入迷茫和空虛的境地。
他深知,過去的一切已經成為曆史,唯有放下包袱,活在當下,才能迎接未來。
因此,回到房間的李燁隻是稍作休息,便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換上了整潔的衣服。
李燁來到涼亭,他麵色莊重,步履堅定,朝著陸機、盜夜老人和周一鬥三人行了一個深深的跪拜禮。
起身之後,他熟練地為他們倒上酒。
三人見狀,隻是微笑著接過酒杯。
四人舉杯相碰,一飲而儘。
酒香在夜空中彌漫,一切儘在不言中。
盜夜老人看著眼前英武挺拔的李燁,不禁感歎道“真好!”
陸機見狀,故意裝模作樣地問道“什麼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