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整個龍牙村也不算大,乾活什麼的,她總會聊天的人各色各樣的人。
儘管不少村裡的不少婦女也在她麵前吐槽過好幾次這位胖大嬸。
說她兒子好久都沒有業績了。
連在市裡麵的房貸都是東借西湊地去還。
哪來的五六七八十萬的收入?
更何況,有這麼高的收入,連個洗衣機都舍不得幫她買一個?
不過人嘛。
活在這世上也不容易。
都有顯擺虛榮心把牛皮吹破天的時候。
龔細花又不是那種多話的人。
“哎!細花兒呀,你看看你看看,我這銀鐲子怎麼樣?”
絲毫不見消停的胖大嬸,一邊把手伸到她眼前,一邊問著。
“挺好的!”龔細花看了一眼過後,點點頭繼續附和著她。
“好看吧?哈哈哈!”胖大嬸笑得特彆開心。
“都是前兩天我那不成器地兒子接我去市裡,非要給我買這麼一個,我說不要這麼大的,他一拿來就塞我手裡了。”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喜歡搞這些花裡胡哨的,說什麼能……能預防風濕。”
胖大嬸說話的時候,看似一臉不屑。
神色間卻是一抹得意洋洋。
龔細花聽了她的話,臃腫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在腰間擦了擦,將挽起的袖子輪蓋住了手臂。
“挺……挺好的。”她帶著一絲落寞淺淺地笑了笑,步子越走越急了。
“細花兒呀,你慢點。我這暈車都還沒好呢!”
胖大嬸加大步伐跟上了龔細花的速度。
伸手去揭開龔細花的袖子,“嘖嘖嘖,我看你的風濕好嚴重喲,啥時候也喊你家恭子給你買一個唄,不過那小子,幾年都不回家一次……哎!”
人的顯擺心一旦起來,就喜歡往彆人痛處說。
她明知道對方的兒子幾年都不回家了。
“沒事,我挺好的。”龔細花縮了縮手,袖子又蓋了回去。
“現在呐,火車都這麼快了,上次我兒子帶我坐了一下,兩個鐘頭就能到市裡了,就是有點貴。”
“你家恭子是在羊城吧?遠是有那麼點遠,但要是能坐那個火車,一天也能一個來回啊,怕是舍不得那點錢吧。對了,那個火車現在不叫火車……好像叫什麼什麼高鐵來著,你有沒有去坐過?”
胖嬸看似在幫著她數落他兒子,實際上還是在顯擺自己坐過高鐵。
她明知龔細花平時幾乎連村子都不出,還故意這麼問,滿足她那小小的虛榮心。
雖然龔細花心裡很不是滋味,可這麼追著她,她又不得不附和著胖大嬸,“我哪有機會坐那個啊……”
龔細花也知道,她要是一不說話。
估計胖大嬸又得到處說一些她的閒言碎語,村子裡誰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嘴刁。
“沒事沒事,沒坐過更好,很暈人的,你看我現在都還暈著呢……”
胖大嬸扭著肥排碩大的屁股,怎麼看都是生龍活虎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哪裡暈了。
就在胖大嬸說話的同時,她們走到了進村子的一個岔路……
“大姨!”
“媽?”
龔細花和胖大嬸一起看向從另一頭走來的兩個年輕人。
她們停住了腳步。
‘哐當’一聲。
龔細花的盆從手中滑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