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折騰到快天明,算是睡的安穩了。
羅正平去做早飯,讓媳婦帶著孩子睡個回籠覺。
李大夫及拉著拖鞋去廚房看了眼,然後被兒子勸了回去“跟妹妹說,今天都彆起那麼早,我做好飯在鍋裡溫著。你們起來再吃,我得早點出去還有事兒呢。”
羅正平今天想去聯係下,轉業到公安局的戰友。
趁著老頭子這兩天還有點愧疚之心顧不上作妖,把事兒給砸死了。
作為苦主,隻要他不和解。
老頭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隻能從判決之後使勁兒。
當然,要是羅教授能自己左右判決結果,那就分家。
至於自己媽要不要繼續跟這老頭子過,羅正平不管,人家夫妻的事兒,當兒女的管不著。
不過羅正平覺著,要是小妹能說通自己媽不再惦記兒女婚事的話,八九不離十是會離婚的。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然後手裡還勻速的攪著雞蛋往鍋裡倒。
大家火氣都大,今天早上喝雞蛋麵湯,加白糖的那種。
好清清火氣。
七點半的時候,羅教授準時坐在了餐桌旁。
看著今天的早飯,跟兒子吃飯的速度,皺起了眉頭“正平,你在部隊我管不著。
可回了家之後,這做派是不是得改改。哪有這麼粗魯的,像什麼樣子。”
羅正平想笑,自己這個爹,秉承著書香門第的傳承,打小就看不上自己的坐姿,吃飯的儀態。
可是看不慣也就提一句,半點兒沒有要教導的樣子。
而且還會振振有詞的指責李大夫“你也是知識分子,是怎麼管孩子的。”
李大夫在醫院也是個科室主任,自然不是瓤茬兒,陰陽怪氣的頂回去“怎麼管?我自己管的,也就浪費孩子爹哆嗦兩下。”
羅教授下放了十年,結婚後幾乎沒怎麼著過家。
恢複工作後,最小的孩子都七八歲,早都過了強烈需要父愛的年紀。
對著這個隻會挑毛病的爹也不怎麼親。
每次羅教授都被氣的晃著手指頭“真粗俗,真是夏蟲不可語冰。”
這種事兒一直到滄海遺珠找到門上之後才算結束。
可能是自覺持身不正,所以對看不上的事兒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今天早上不知道抽什麼風,又提起來了這個話題。
羅正平點點頭“幾百萬軍人都這麼吃,我說爸,你就這麼看不上軍人?”
這話怎麼接。
羅教授雖然現在撥亂反正了,可真真的也對那段經曆如驚弓之鳥。
於是皺著眉閉嘴了。
然後對桌子上的飯菜發表評論。
“我不喝麵湯,我要喝牛奶,咱家訂好了。你給我熱一下。”
羅正平氣樂了“我吃完有事,要熱你自己熱去。還有,彆喊我媽,我媽昨天晚上幫忙哄小寶,這會兒頭疼。”
羅教授半張的嘴合上了,一張不複清俊的老臉,委委屈屈的喝著雞蛋麵湯,羅正平埋頭苦吃,這招兒連他媽都看不上了,彆說當兒子的了。
最後羅教授一口乾糧沒吃,轉身進了書房。
羅正平略微收拾下桌子,穿上軍大衣就出門了。
睡到半上午之後,李大夫骨酥肉軟的起了床。
看著旁邊已經疊好的被子,估計小女兒早就起床了。
蓬頭垢麵的到了客廳,羅薇正跟小寶玩的開心。
兒媳婦端了盆菜在客廳收拾,眼睛不時的看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