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之老王家的鹵肉店!
一頓飯吃到下午三點多,臨出門的時候,王建國拉著羅父的手“親家,你放心,房子過倆月就收拾完了,保證離你們家特彆近!”
羅父嘴角咧著,還客氣“年輕孩子,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往後讓他們自個兒掙去。哪家父母能管一輩子。”
倆準親家拉拉扯扯到小區門口才作彆,一扭頭就碰上了趙副主任。
彆看羅父中午喝的有點多,一看見這個單方麵的宿敵,立馬就豎起了雷達,眼見酒醒了一半。
趙副主任眼尖問道“老羅,剛送走的人裡麵是不有小田?她沒事兒來你家乾啥?”
羅父揮手打發自家人趕緊回去,羅母不放心,又得給老頭留點麵子,乾脆讓羅曉倩遠遠守著,萬一站不穩當了能扶一把,反正這倆人也不至於打起來。
再說了還有一屋子杯盤狼藉等著呢,想想都頭大。
趙副主任沒關心老羅家誰走誰留,著急要個準信。
又問了句“是小田吧,就是之前我侄兒當主任的那個清河供銷社,聽說後來是她接的主任?”
羅父點點頭“對對,就是她,咋了?你找她有事兒?”
趙副主任臉一嘟嚕,這個老羅,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小田也是,接了小劉的主任,咋地都沒來家坐坐,要不是自己侄兒騰出來位置,壓到退休能接上不都難說。
不用問羅父也看明白了趙副主任的想法,總覺著自己接了聯社副主任是欠他的,小田接了清河區的主任是欠小趙的。
真不知道哪兒來的臉。
現在的主任因為上班的時候在趙副主任手下乾過一段時間,所以說話總是有點不硬氣。
等吧,等過兩年城頭變幻大王旗,看誰還慣你這臭毛病。
想到這裡,羅父嘴欠的問道“你不說小趙快要調回來了,咋樣,運作到哪一步了?”
這話也是趙副主任天天掛到嘴邊上的,說他侄兒隻是時運不濟,下去鍛煉鍛煉,早晚得回來。
可能不能回來的,聯社這些家夥心裡都有杆秤,彆看現任的鄭主任平日裡對著老趙有點軟,可這種原則問題,次次都是軟頂回去。
彆說是現在一個蘿卜一個坑,就是有空,也不可能。
所以被羅父問到臉上,趙副主任就更不高興了。
人家生氣也不忍著,提著手裡的兩瓶啤酒,哼的一聲扭頭走了,也顧不上問羅父小田主任過來的目的。
就這麼不打招呼就走了,羅父也沒生氣,欣賞了下趙副主任略顯倉皇的背影。
這才慢慢的往回勾,一邊走還一邊跟姑娘顯擺“你看這個小心眼,我不就關心下他侄兒嘛,至於這麼生氣,雖說肯定調動不回來,就他侄子那德性,去哪兒也不影響吃香的喝辣的。”
羅曉倩忍著笑,聽自己爸全方位的嘲諷趙副主任。
要知道對正常人而言,兒女都是逆鱗,自從知道自己的寶貝姑娘被趙副主任惦記上之後,羅父就宣布,自己跟趙副主任不對付啦。
趙副主任也有意思,被老羅撅出門之後,跟沒事兒人似的,就不自在了兩天,然後看到老羅還貼上去說話。
老羅沒辦法,能有啥辦法,這又不是生死大仇,冷了兩天還是搭上了話,隻不過倆人的畫風明顯很詭異,天天都是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提到這就不得不說一下供銷聯社家屬院的默認潛規則。
一般而言,聯社主任退休後很少還在家屬大院住,大都會跟著兒女走,據說是怕遇到了新主任不自在,還有的說是,怕下野之後,有乾的不到位的事兒,得罪人了怕砸玻璃。
其實吧,砸玻璃這事兒,你要是真有啥乾的不合適,退休不退休人家都敢砸。
退休之後,基本都是聯社的副主任們抱團,市裡各區的供銷社領導們抱團,反倒聯社一把手,比較尷尬。
而現在整個大院裡同級彆退二線的就羅父一個,退休沒走的也就趙副主任一個,估計趙副主任轉悠了一圈之後,覺著不想往下兼容,這才又灰溜溜的來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