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之老王家的鹵肉店!
老蔣不在,所以趙建設還不知道孩子住院這一茬。
隻能王誌強衝到一線,總不能來個人就讓所長接待。
花大姐自覺也沒提過分的要求,就是說孩子遭罪了,醫藥費得免了,能給點補償更好。
不知道的還以為多通情達理呢。
王誌強餓著肚子微笑服務群眾“大姐,您知道孩子是去偷竊的時候人贓俱獲吧?”
這話花大姐特彆不愛聽“孩子拿點兒廢料,怎麼能叫偷呢?”
趙建設被這說法給逗樂了。
感情找個年齡小點兒的,就可以看上啥都零元購了?
王誌強隻能重複下蔣哥的話“大姐,咱家要是這種態度,就正經讓法院判吧,所裡是沒辦法說和了。”
要不說勞動人民想法多。
花大姐眼珠子一轉“那要真不行,高低得把醫藥費給免了,我家可出不起這個錢。”
這話倒是真的,周所昨天去走訪了一圈。
花大姐丈夫原也是玻璃廠的老人,前些年工傷,人掉到熔煉爐裡沒了。
屍骨無存的那種。
孩子又太小。所以工作被小叔子給占了。
廠裡關照,給花大姐整了份遺屬補助。
那能有多少呢,頂天是個夠吃。
養個孩子又不是養個貓貓狗狗,吃飽就行了。
所以花大姐經常的去打點兒零工補貼家用,平日裡也就顧不上孩子的教育了。
聽說孩子成績還不錯,今年上初三,眼看著明年就要考學了。不是家裡實在缺錢,估計也想不到這種招兒。
周所覺著可惜,想拉娘倆一把。
隻不過這個態度不行,真這麼麵對廠保衛處,估計矛盾還能激化點兒。
把王誌強拉一邊,自己上陣。
態度還是客客氣氣的“大姐,我是咱們所新來的所長,我姓周,你這個事兒我基本也算全程參與了,你要是真想了事,咱們就好好溝通,要是還這個態度,那我們真就幫不了忙了。”
要不說領導說話管事兒。
花大姐正色道“那周所您給拿個主意,我就是憋了口氣,憑啥屎盆子都扣到我兒子腦袋上,我不是說這事兒孩子乾的對,可沒聽說倆人犯事兒,就盯著一個人處理的。”
周所也是促狹,小聲的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說完了跟花大姐叮囑了句“這話,出了派出所的門我可不認。”
花大姐一言難儘的看著周所長。
真是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啊,這所長,真有兩把刷子。
所長要不提醒,她頂天能想到去廠長家裡哭。可所長能出這主意,她就更驚奇了。
花大姐告辭走人,王誌強繼續煮麵。
趙建設好奇,湊到周所眼前問“啥餿主意跟我說說唄。”
這話問的還相當不見外。
周所也稀罕這份親近,故作不耐“去去,不稀得跟你說。”
倆人笑鬨了兩句,才扯回正文。
周所意味深長的說道“我讓花大姐去找市婦聯,實話實說,請婦聯幫忙找個法律援助。”
趙建設沒聽太明白,這跟花大姐想減免費用的訴求八竿子打不著啊。
要不說站的位置高,能想到的法子也不一樣呢。
隻要有話語權的第三方介入,那這個事兒立馬就能盤活,更慌的其實是廠裡,這場官司他能打贏,可這場輿論戰那是鐵定要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