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奶奶說的話他信了一半,剩下的看行動吧。
做完飯,熟練的叫起來妹妹去洗漱,然後檢查書包裡課本作業有沒有帶齊。
再端上來米粥跟剝好的雞蛋。
醒來的蔣爸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明明是兄妹,他總覺著看出來了幾分慈愛。
揉揉眼睛,匆匆的洗漱一番。
也坐在了飯桌前,兄妹倆都已經快吃完了。
蔣爸問道“我的飯呢。”
蔣健回了句“跟奶奶的一起在鍋裡。”
然後拉著妹妹的手就出門上學去了。
蔣爸總覺著哪兒不對,想了半天,我草,這倆小兔崽子,連個爹都不叫了。
這些小事兒先放一放,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先去鍋裡找吃的安撫下五臟廟。
舀了碗稀飯,從饃筐裡抓個饅頭,就著鹹菜咬了一口,還彆說,頭天晚上喝完酒,這麼一吃還挺爽口。
三兩口咽了一個饅頭之後,伸手去雞蛋,這是他們家慣例,早上每人一個蛋。
隻不過今天手感不對,摸了半天就一個。
蔣爸不信邪,又去米湯鍋裡攪了攪,確定裡麵沒有第二個。
看著手裡唯一的一個雞蛋,乾脆的又放了回去。
他可沒忘記,剛剛兒子說的,奶奶還沒吃呢。
吃完了之後,看著自己一個人的碗放在桌上,孤零零的也不好看。
鬼使神差的拿到了水管處給洗了。瀝乾淨水放好。然後站在走廊裡看著遠處發呆。
昨天晚上閒逛的時候碰到了之前住對門的老左。
也就比自己小那麼歲。
現在精氣神可不一般,自己沒管住嘴,走對麵的時候跟他打了個招呼。
結果被熱情的招呼著吃了頓晚飯。
沒等自己開口,人家還熱情的給上了一瓶酒,不是散裝的那種,是啥都忘了,反正喝下去都是一樣迷糊。
酒是忘了,可話沒忘。
老左旁敲側擊的提點自己,隻字不提自己離婚的事兒。
隻說孩子,說上高中學費多少,生活費多少。
還拽洋詞,提什麼發展前景,說小健成績不錯,中專可惜了,千萬彆為了省小錢,耽誤孩子前途。
說到一瓶酒喝了一多半,老左的傳呼機響了,然後結了賬要走,跟自己告辭。
傳呼機啊,這玩意兒現在便宜點了也得一千大幾,一樣的被廠裡優化,老左才換了新工作沒幾個月就換上這玩意兒了。
據老左說,這是老板淘汰下來借他用的。
不管誰借用的,一個月幾十塊錢的月租擺著,也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的。
看著老左挺直著的腰板去開自行車鎖。
蔣爸心裡微微平靜了點兒,還好騎的還是自行車。
昨天晚上踉踉蹌蹌摸回家的時候,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媳婦是鐵了心不會回頭了,據說都懷上了。
廠裡那邊八九不離也指望不上了。
繼續喝酒容易,隻不過再喝下去,估計一雙兒女也對自己看不上眼。
不對,已經不搭理了,連爸都不叫了。
可躺平了容易,站起來真有點難,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