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之老王家的鹵肉店!
趙大妮看著按點回來吃午飯的弟弟,心裡鬆了口氣。
雖說把人拘在家裡,還得中午跑回來做飯。
可怎麼都比放到外頭丟人的好。
那天知道趙大軍是碰瓷一群小學生,被陰差陽錯送到五院時。
李老栓氣的臉色鐵青,當時趙大妮都從遺照想到骨灰盒了。
可七十多的李老栓硬生生順下去了那口惡氣,挺了過來,就挺可惜。
其實對趙大妮來說,碰瓷不碰瓷的,不就是個謀生手段嗎。要她說,天天在車軲轆底下討生活,那也就跟出苦力差不多。
不過就是工錢高點,可風險還大呢。
可恨死老頭子死要麵子,非說給李柱丟人,怕孫子抬不起頭,給姐弟倆都下了最後通牒。
個土埋大半截脖子的死老頭子,居然發話,再乾這丟人的事兒就離婚!!
要不是跟蹤了好幾天發現,沒有等著上位的老狐狸精,高低得給他撓個滿臉開花。
臨老臨老,還想趕個時髦,這離婚能是隨便離的,也不比碰瓷光榮到哪兒去。
中午李老栓慣常是不回家吃飯的,他最近在市百貨大樓那找了個看車子的活計。
中午兒子給送飯,然後領工資兒子去,連帶著退休金都是兒子領。
這邊的兩間房,也就跟賓館的性質差不多了。
要不是還惦記著得看好家裡這倆累贅,李老栓都想去廠區那邊調換個一居室的小房子。
反正也是一樣月月給廠裡付錢。
所以趙大軍在家,最大的影響就是姐姐趙大妮。
沒辦法找那種全天的活了,隻能乾點半天的家政。
好在李老栓說了,五保戶的錢歸她,也算變相補貼點。
中午吃的還是湯麵條,挖勺豬油,用蔥花嗆鍋,下的稠稠的一大鍋,至於菜啥的,趙大妮表示,不需要。
姐弟倆一人一小盆,呼嚕嚕的吃的直冒汗。
吃完一抹嘴,趙大軍從兜裡掏出來那把鋼鏰拍到小飯桌上。
趙大妮看看錢又看看弟弟“你又去乾活啦?就這麼點不值當吧。”
趙大軍得意的咧開嘴角“我今兒在街邊曬暖兒,睡著了,一醒就看見有人扔了這麼多錢。”
說完從懷裡掏出來那塊爛半截的破碗茬子“東邊不亮西邊亮,我也想好了,換個行當也行。
這活兒穿的破爛點兒往那一坐就行,也不用出力就有錢拿。
我下午上街去踩踩點,看看哪兒合適。
這回肯定不會有人把我整五院了,要我說,我姐夫就是麵皮薄,啥錢不是一樣的花,又不偷又不搶的都看不慣,活該他一輩子發不了財。”
這話趙大妮很是認同,可不就是一輩子沒發財,害的她幾十年了住的還是公家的房子,大半輩子沒個自己的窩。
渾然忘了,自己當年嫁給個正式工人當二婚頭時,全家嘚瑟的樣兒。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趙大軍說起新工作,也不是想給姐姐分成啥的,隻是想讓趙大妮幫忙,把自己的居家觀察時間給解綁了,好放開手腳去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