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帶全家躺平!
沈夢腦子裡迅速思考著,今天安王妃請她過來,肯定是想敗壞她名譽的,之前提獨孤側妃那事,是想給她安上一個好妒、惡毒、容不下側室的名聲,可惜被她破壞了,反而成了獨孤家的醜聞。接著又以平王無子嗣為由,說她不給平王納妾,暗示平王年近三十無子嗣可能有隱疾,被她一句不要庶子打發了。
現在,獨孤湘語是要將她曾經訂過親,甚至“克夫”的事情抖出來了,同樣是要將她名聲弄臭,沈夢知道,與其讓人胡亂猜測,不如將事情如實以告,反正也不是她的錯!
沈夢想清楚了,當即淺淺一笑道“難怪有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之說!原本沒有的事,從瀘州傳到京城,居然就成了這樣子了。原本那些往事我是不想說的,可既然二皇嫂和各位夫人好奇,那我便跟大家說說吧!正好陳伯母也在,還能為我做個證人。”
沈夢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她身上來,生怕聽漏了。
“當初陳伯母派人到合江縣老家去退親,我娘不願意,誰都知道,被退過親的女孩兒難免被人說閒話。”
吳氏羞愧地低下頭,其他夫人看了看一臉從容的平王妃,又看了看羞愧的吳氏,心裡就有數了,吳氏嫌貧愛富想退親,平王妃的母親要是疼愛女兒,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沈夢接著又緩緩道來“當時,陳家二哥哥裝病不肯去迎親,陳家太夫人和老夫人便讓陳家大哥哥以二哥的名義去我們家迎親。直到大婚前一天晚上陳家大哥哥說出實情,我們才知道二哥哥原來如此反感這樁婚事,強扭的瓜不甜,我與哥哥商議好了,第二天就去陳家把這樁婚事退了。我親手寫的退婚書,陳家二哥哥當寶貝一般收藏著呢!”
沈夢這也表明,這婚不是陳家退的她,事實上是她主動退的陳家。
“是這樣嗎?陳家二公子是裝病不是真病?原來整個瀘州都在傳弟妹是克夫命不過是空穴來風啊!”獨孤湘語不相信,如果是這樣,雖然也能給她安一個退過親的罪名,但到底錯在陳家,說不定人家還會同情她,能起到什麼效果?
“陳伯母,你說句公道話吧!當初是不是陳家二哥哥裝病來著?他是不是拿我的退婚書當寶貝?你放心說實話就是,我們殿下還曾感歎,幸好當初我沒嫁到陳家去,不然就要錯過我了。所以,他是不會怪陳家的,甚至心裡還感激得很呢!”沈夢含笑看著吳氏,依然是笑意盈盈的。
吳氏自然聽懂了沈夢這話裡的威脅,要是毀壞了平王妃的名譽,平王能善罷甘休?
吳氏也不是真的蠢,當即想明白裡麵的輕重,起身對著沈夢跪下道“王妃說得沒錯,當初是妾身短視,以為王妃長在鄉下,配不上自己的兒子,暗中支持他裝病敗壞王妃名譽,以達到退親的目的。誰知王妃雖然長在鄉下,卻才貌雙全,待我們得知真相,真是後悔莫及,卻為時已晚……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懇請王妃恕罪……”
沈夢笑著抬了抬手,示意讓表姨母將吳氏扶起來,滿臉溫和的笑容道“陳伯母嚴重了。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我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真要說起來,我和殿下還要感謝陳伯母和陳家二哥哥呢,若不是陳家肯退親,我如何有機會認識我家殿下?又哪有我如今的幸福和榮耀?”
吳氏小心翼翼地看了沈夢一眼,見她神情似乎還算滿意,這才起身一拜,而後便帶著獨孤湘怡告退離開。今天的安王府實在太危險了,安王妃和平王妃過招,凶險得很,無論誰占上風誰落敗,在一旁看熱鬨的人難免被遷怒,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吳氏希望自己剛才幫了平王妃一把,她能記著一點情分,以後不要再找他們陳家的麻煩了。聽說現在是平王在分管吏部,老爺又馬上要回京述職,吏部的考核、明年的分配,可全看平王殿下的心情。
獨孤湘語看著吳氏和獨孤湘怡離開,心中暗恨她們臨時倒戈,讓自己不得不另想辦法。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等會兒就要晚宴了,而晚宴過後,平王妃就可以告辭離去了,獨孤湘語越發著急起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要是事情沒辦好,王爺肯定會怪她沒用的。怎麼辦?
這時,正好一隊侍女提著食盒魚貫而入,卻是來換茶點的,獨孤湘語忽然有了主意,吩咐道“來人,準備一隻小爐子,我們溫酒喝!”
說著,她又明豔大方地對著眾人笑笑,說“天氣越來越冷了,說不得等會兒還要下雪,不如我們溫幾壺酒來喝,也暖暖身子。”
還沒開席呢,就勸人喝酒?這是什麼道理?可安王妃既然這麼說了,就算沒有道理那也是有道理的。當即就有幾位夫人應和。
沈夢暗自猜想著,現在勸她喝酒,要麼在酒裡下什麼藥毒害她,諸如絕子藥什麼的;要麼就是想讓她喝醉等會兒到了宴席上敗壞她的名譽。
所以,關鍵就在於酒。雖說她帶了解酒丸之類的秘藥,但是藥三分毒,能不用自然還是不用的好。再說了,誰知道安王妃會在酒裡做什麼手腳?
小心為上,防患於未然,沈夢當即笑道“二皇嫂可真是想得周到。隻可惜我正在喝藥呢,禦醫說了要忌酒。看來是沒有福氣品嘗二皇嫂家的好酒了。諸位夫人好福氣,等下一定要多喝點。”
獨孤湘語聞言,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這個平王妃怎麼能這樣機警,反應這樣快?自己不過是提了一句喝酒取暖而已,她怎麼就能想出這樣的借口來拒絕她,還讓自己半點勸酒的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弟妹身體不好?”獨孤湘語這次還沒出手呢,就已經敗了,心裡的怒氣和鬱悶可想而知。儘管她慣會裝,此刻的聲音也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沈夢不好意思地掩口笑笑,說“父皇不是派了禦醫天天去平王府嗎?左不過就是調理身體的藥。二皇嫂剛才不也說了嘛,我家殿下還沒有子嗣,皇上著急呢!”
得,涉及平王的子嗣大事,誰敢再勸她喝酒?要是今天真勸她喝了一口酒,以後她生不出孩子來隻怕就要怪上安王府了。
“如此,弟妹就隻能看著我們喝了。”獨孤湘語話都說出去了,自然不能因為沈夢一個人的拒絕就取消這個提議。“那弟妹喝茶吧!不知弟妹喜歡喝什麼茶?讓她們為弟妹泡來。”
沈夢淡淡含笑道“不怕二皇嫂和諸位夫人笑話,我自幼家貧,也沒喝過什麼好茶,其實並不好此物。二皇嫂要是問我喜好,不如讓人準備一杯煮過的沸水就好,我從小渴了都喝這個。”
水裡麵要是放了什麼自然很容易被發現,沈夢相信,在這個時代,無色無味的毒藥應該不多。再說,就是白開水,她也未必真會喝,不過是點醒安王妃不要在她飲食中動手腳罷了。
獨孤湘語也不是傻子,沈夢說得這樣明白,她也就歇了要在她食物裡做手腳的心思,隻帶著幾分譏諷道“弟妹出身不好,何必總是提起,這不是自曝其短麼?沒得讓平王麵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