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帶全家躺平!
沈嘉齊歎道“我們是去年三月分家的。當時,我家囡囡生了病,家裡窮,也沒有錢看大夫。還是你嫂子回娘家借了點錢給女兒買了藥,但吃了好幾副都沒什麼效。眼看孩子幾乎都沒氣了,我和你嫂子真是心急如焚,便讓她在家照看孩子。但我大嫂卻整日在院子裡罵,罵囡囡是個討債鬼,罵你嫂子故意躲懶不出去乾活,罵我們一家拖累她……”
“看不出來沈家大嫂竟然是這樣的人……”趙慶元震驚了。他是獨生子,從小就一門心思讀書以光大門楣,跟村裡其他人往來也不多,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不可理喻的人。
沈嘉齊長歎了一聲,這才道“因為這個,我實在忍不下去了,鬨著爹娘給我們分了家。我們沒有要房子,沒有要農具,隻分了兩畝田,抱著孩子,帶著幾身衣服就出來了,最開始是借住在山坡下人家的柴房裡……後來還是孩子的舅舅知道了,借了銀子給我們蓋了房子,買了用具,這才有了這個家。我受嶽家恩惠實在太多,無以為報,而當初嶽父把女兒嫁給我,也是指望著我能考個功名。所以,我隻能重新拾起書本,儘我所能參加科考,好在今年科考有變,我才能僥幸考中……”
趙慶元聽到這裡,對沈嘉齊更加欽佩起來。兩個大男人坦誠了各自的心事,話越說越多,越說越投機,不知不覺便說到了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探明趙慶元心意的沈嘉齊便讓雲晚娘去張氏那裡回話。
張氏和沈梅兒顯然也都很滿意。
張氏雖然覺得給人當繼室不好,但一來趙慶元已經有了功名,二來人還年輕,三來隻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這樣的繼室還是可以當的。無論將來趙慶元是繼續參加科考還是開館授徒,總不會餓著自家女兒的。
安平鎮距離西林鎮並不遠,吃了早飯,沈嘉齊便出去找了一輛牛車來,親自將趙慶元送了回去,順便也了解一下趙家的情況。
原來,趙家也算是書香世家了,祖上幾代都是讀書人,在當地頗有名氣,在舉薦製的時候,倒是做過幾任小官,積攢了一份不薄的家業。但自從大齊開科取士之後,趙家幾代先祖都隻在家裡死讀書,不肯出去參加科舉,也不事稼穡,趙家就逐漸沒落下來,到最後隻能開館授徒,以養活一家老小。
到了趙慶元這一代,父親早逝,留下孤兒寡母,家業敗落得更加厲害。為了讓兒子繼續讀書,趙母劉氏這些年將祖上傳下來的地都賣得差不多了,平時就做些女紅換點錢度日。
但趙家的祖宅卻非同一般的農家小院。
那是一個大大的兩進的院子。走進院門,前麵是一個小花園,種著些常見的花草樹木,但都長得高大茂盛,其中有兩棵白玉蘭很是罕見。而後是一排三間大瓦房,其中一間修得尤其寬敞,窗戶開得也大,是以前趙慶元的祖父和父親用來開館授徒的;旁邊有一間小書房,是平日裡批改作業和休息的地方;另外還有一間茶水房,孩子們渴了餓了去那邊吃,孩子家裡來人看望也在那間屋子暫時休息。另外,靠著院牆角門那邊還有一間茅草房,估計是給孩子們用的茅房。
繞過回廊,是一個大大的後花園,裡麵沒有種菜,而是種的花和大樹。這些大樹都很高大,其中一棵黃桷樹長得又大又茂盛,隻怕要兩三個人才能合抱。另外的梅樹梨樹看起來也有很多年了,倒是那棵桃樹年份不大,還有一棵桑樹,一株油桐,估計也有十多二十年了。
後花園的樹木繁盛,將後麵的一進院子遮了個七七八八。穿過花園裡曲折的石子路,這才看到前麵是一棟古舊的土瓦房,中間一間大廳房,兩邊兩明兩暗四間廂房,後麵是廚房、柴房和廁所浴室。園子靠院牆邊還有一個馬棚,不過裡麵沒有馬,屋簷下有一個竹編的大大的雞籠,隻是沒有在院子裡看到雞,整個院子都乾乾淨淨的。
原來,院子後麵還有一個小園子,種著常見的蔬菜,趙母劉氏養的十幾隻雞也都被關在那個園子的空地裡。
看起來,趙家可不像趙慶元自己說的那麼清貧,沈嘉齊自然是很滿意的。回去對爹娘一說,沈爺爺沈奶奶都是滿心驚喜。
卻說顧氏在窗子外麵偷聽到沈家二老欲將小姑沈梅兒說給趙慶元,又聽說趙家院子很寬敞,貌似“很有錢”,心裡就不舒坦了。她心情太過激動,一時間忘了自己在偷聽,當即便叫嚷出來道“我看趙老爺對我家月姐兒有意呢!二叔你是不是弄錯了?趙老爺肯定是看上我家月姐兒了!”
沈奶奶立即起身瞪著她。
“誰叫你偷偷摸摸躲在外麵偷聽的?”張氏這回是氣急了。竟然想搶自己女兒的婚事,有她這麼當大嫂的嗎?
“哎喲,娘啊,我哪兒偷聽了?我不過想過來看看您二老在做什麼,碰巧聽到你們想搶了我家月姐兒的好婚事,難道還不讓我說啊?有你們這樣做祖父祖母的嗎?有這樣當姑姑的嗎?還有二叔你,不就是之前我說話不中聽得罪你了嗎?你這個當二叔的,怎麼能搶了自己侄女的婚事?”
“大嫂,你不要名聲不要臉麵不要緊,但你好歹也想想月姐兒。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你是想說她跟外男有私情嗎?”沈嘉齊被她的無恥震撼住了。他雖然也看出來大嫂想將侄女嫁給趙慶元,卻想不到趙慶元和梅兒都要定下來了,她居然敢出來撒潑胡鬨。
“誰不要名聲不要臉麵了?你們搶侄女的好婚事才是不要臉呢!昨晚婆婆讓梅兒換了衣裳出來給人家趙老爺倒茶就不是不要臉?可惜人家趙老爺看都沒看她一下,還是我們月姐兒,趙老爺可是看了好幾眼呢!”
顧氏那張臉是超級厚的,她自己不覺得無恥,要是撒潑胡扯能得這麼一門好婚事,她還能更無恥,可是她的兒子女兒卻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