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我帶全家躺平!
雲修武的信中說他已經娶了妻,是個夷族女人,那寨主擔心他一去不返,說至少要生三個孩子才能放他回來,但是家裡人可以去看他,隻是路途遙遠,要小心些……
“這些夷人真是蠻不講理!哼哼……”老爺子又好氣又好笑,深覺夷人未開化不知禮儀太過蠻橫。居然把男人扣在女方家裡,難不成是給女方當上門女婿不成?還必須生下三個孩子才能回來?那得等多久?
不過,老爺子現在的心情已經由擔憂變成憤怒了。心情一變,精神頭可不就跟著變了?何氏和雲晚娘一見,就知道夢姐兒這法子有效。
沈夢適時問道“外祖父,外祖父,我小舅舅說什麼了?他找到五彩石沒有?什麼時候回來?”
老爺子直接將信遞給沈夢道“你自己看吧!說起來都丟人,居然被人搶去當了上門女婿,還不生滿三個孩子不讓回來……”說到這裡,老爺子才醒覺當著外孫女的麵說什麼生孩子的事情不太妥當,便沒有繼續往下說,又對何氏道“濟哥兒他娘,老大的信呢?你把老大的信給我看看!”
何氏趕緊從懷裡摸出信來,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接過信,發現信封跟老二的差不多,看樣子都被汗水浸染過了。抽出信紙一看,說法卻跟老二的又不同。
信裡簡單說了他們一行人在陳縣令的幫助下,請了當地夷人為向導,一路順藤摸瓜找到老二的經過。又說了一路上所見到處都是毒蟲毒蛇,那夷人的寨子是用木頭建的,一家一棟小木屋,下麵是木樁,離地麵至少也有六尺高,遠不如家裡的房子寬敞結實。
又說那木屋裡家具甚少,不過勉強夠日常使用等等。接著,信上又說二弟娶的那女子是頭人的女兒,身體倒是健壯看起來很好生養,但皮膚很黑,總之言外之意總覺得那女子配不上自家二弟。後麵還說那頭人對他們還算熱情,邀請他們經常來做客,可是這麼遠,路也不好走,他是去了一次都不想去第二次的。信裡又說他打算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陳大人幫忙,讓二弟帶著那女人回合江來雲雲。總之,從老大這封信來看,他對那夷人是半點好感都沒有,覺得什麼都不好。
老爺子看那落款的日期是兩個多月前,想著那什麼三個孩子的規矩,暗自歎息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這個兒子和他的孩子。
老爺子心情好了,胃口也就好起來了,晚上吃了一大碗養胃的紅豆小米瘦肉粥,頓覺渾身的力氣又回來了五分。何氏和雲晚娘見了,都放心不少。
晚上回到客房休息,雲晚娘又埋怨沈夢在大哥的那封信上說了那麼多不好的話,憑白讓老爺子擔心。
沈夢苦笑道“娘,我要是不那麼寫,隻怕外祖父會懷疑的。”從心理學的角度看,之前外祖父以為小舅舅死了,可謂最大的悲哀了,如今看到信,知道兒子還活著,那就是最大的喜事。至於其他的,諸如被抓去當了上門女婿啊,居住的房子不好啊,不能回來啊什麼的,都可以忽略不計了。這樣也讓老人家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和目標。
沈維安也點頭道“娘,我覺得妹妹這樣寫很好。”
雲晚娘聽兒女都這麼說,也覺得自己要求太高了。其實沈夢能做到這一步,騙過老爺子,她已經覺得很不容易了。
所謂病由心生,心病還須心藥醫,老爺子心裡的鬱結去了,身體很快就好起來了。
不過這麼久沒見到女兒,想著多留她們母子住幾天。
二十八那天,太陽很好,正好院子裡的臘梅這幾天開得很好,雲晚娘便扶著老爺子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老人家越走動,精神反而越好,看在在一邊沉靜溫婉的沈夢,他忽然問道“夢姐兒,幾年前濟哥兒送你的玉扳指可還在?”
沈夢點頭道“還在。”說著,她從脖子上拽出一條用紅色絲線編成的線繩來,下麵串著的那個,可不就是老爺子曾經戴了幾十年的白玉扳指?
沈夢要取下來給外祖父,老爺子卻連忙擺手道“不用取下來。你帶著就好。你摸摸看,裡麵是不是有個雲字?”
沈夢早就將這白玉扳指研究遍了,自然知道。她點點頭說“我看到了,外祖父。”
老爺子想了想才開口道“這是我父親的遺物。當初,我們姐弟三人從家裡逃出來,就帶著這個白玉扳指。可惜兩個姐姐在途中失散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世上。她們身上帶著一對玉葫蘆,與這個白玉扳指是一塊玉製作的,形狀跟外祖父送你的那個玉葫蘆差不多,底部也刻了一個雲字。我原本想著,你們總有一天會上京,或許能有機會遇到我兩個姐姐,沒想到……唉,造化弄人啊!”
沈夢一邊聽一邊想,這裡麵仿佛又是一個曲折的故事啊!可惜的是,她想問問清楚,外祖父卻不肯說,隻是歎道“都過去了,外祖父也老了,隻盼望著兩個姐姐能過得好……”
在雲家住了七日,雲晚娘看老爺子的身體完全好了,這才放心地帶著兒女回沈家。
依然是清早出發,傍晚才到。玉蘭剛剛把火生起來,沈夢正在切菜,就聽外麵沈維陽在喊著“二嬸?夢姐兒?你們回來了!”
沈維安從房裡跑出來,雲晚娘已經去開了門。沈維陽提著一個大大的籃子走進堂屋裡坐下,將籃子放在桌子上,一樣一樣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
上麵是幾塊墨和硯台,還有四隻筆,下麵是裁好折疊起來的宣紙,最下麵還有一籃子雞蛋。
沈維陽一邊把東西取出來,一邊說道“前兩天我嶽父讓人送了些文房四寶過來,說是湖州這些東西很便宜,用著還好。我拿了一點過來給安哥兒和夢姐兒用。等用完了,我那裡還有,你們也不用再去鎮上買。這雞蛋是我悄悄藏起來的,我娘不知道,你們安心吃。”
雲晚娘看著桌子上的東西,暗自歎了口氣。
自從分家後,沈維陽倒是時不時地過來看看,帶點米麵紙筆什麼的,又給沈維安指導功課,隻是有時候顧氏知道了,會扶著個丫頭瘸著腿走到院子外麵指桑罵槐,實在鬨心得很,每次都要沈嘉榮或沈維陽過來才能把她弄回去。
自從分家搬出來以後,顧氏就讓人把院子裡的花草拔了,全部種上蔬菜瓜果,又養了十幾隻雞,每天都能撿上七八個雞蛋。沈維安想著堂哥為了能在大伯母眼皮子底下偷偷撿走幾個雞蛋,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也忍不住心生感歎。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啊!
“難得你這番心意,二嬸就厚顏收下了。”雲晚娘想了想,又道,“這次就算了,以後你彆這樣了,讓你娘知道了可不得了。你要是有空,過來給安哥兒講講功課就好。”
其實這話她說了很多次了,可沈維陽從來不聽。她要是不收,讓沈維陽原樣提回去,更容易讓顧氏發現,那就更不得了。